北山蘅转了个身,不说话。
玉婵视线在他面上逡巡良久,轻轻叹出一口气,“祭司长在白水城留了消息,我们回去同他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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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川自得到消息,在白水城足足候了十日。
从白水城到边境路途遥远,北山蘅自坠落通天崖之后便一直昏迷着,完颜毓虽然帮他换了衣裳,日日用内力和参汤吊着命,但手上的伤却不知如何处理,就一直用净布草草包住。
如今已是三月末,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北山蘅长途跋涉了一个来回,内伤与骨伤混在一处,刚一回到白水城便发起了高烧。
绎川掀开马车帘子朝里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教主内功尽损,指骨也受了伤,怕是……不能好了。”玉婵小心侧着身,将人扶起来,蹙眉道:“我们急着赶路,也不曾请到好郎中,你回去之后仔细照料着。”
“我知道。”绎川摸了摸北山蘅的手,索性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后面的马车上,捞起两个软枕垫在她身下。
枕芯传来淡淡的草木香,北山蘅翻了个身趴着,脸埋进衣裳里。
绎川在他旁边坐下,把那只受伤的手拉出来放在腿上,防止他压到。抬头一看,玉婵还立在车前头,犹犹豫豫地朝这边看。
“你……”绎川拧着眉,迟疑着问道:“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玉婵略一愣,轻轻摇摇头。
“此次寻找师兄,多谢你相助。”
他没忘了当初对方将自己丢下天衡海的事,只是时过境迁,大起大落之后回首再看,好像她也不似想象中那般面目可憎了。
“不用谢我,这是我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