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老不死的……”绎川眸光倏地一暗,“他竟然敢把师兄丢下通天崖,还事先通知了完颜毓去捡人,幸好有玉婵相助。”
他手在袖中攥成拳,很快松开,语气又归于平淡。
“我定会杀了那秃驴。”
北山蘅怔怔望着他,眸中满是陌生,似是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一样。
许是他神情太过无助,绎川抬手在他鬓边轻轻抚过,神态无比云淡风轻,仿佛方才那些惊人言语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北山蘅喉结滑动一下,总算寻回了一丝声音,“我从未想过是你……”
绎川的手微微停住。
“我怀疑玉婵,怀疑凤容,甚至怀疑过重九,怀疑过师父,可是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北山蘅垂着头,浓密纤长的睫羽止不住颤抖,在眼底投下淡淡暗影,正如他此刻晦暗无比的内心。
“师父抚育我们的时间很短,教中最艰难、最动荡的日子,是我们两个互相扶持。近百年光阴都一同走过了。”
绎川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北山蘅扣住他的手腕,声线颤抖。
绎川沉默了许久,却只是轻轻将手抽回来,转身摸了摸汤碗,“药凉了,我去热一下。”
帷帐轻动,他从床上离身。
北山蘅咬了咬下唇,提高声音:“我要知道为什么。”
绎川脚步一顿,“……好。”
他端着药碗匆匆离去,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只白玉鉴 是摇光镜。北山蘅看着他将玉鉴放在桌上,不解其意。
“师兄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