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做噩梦了?”
头颅掉在地上,我的手垂下来,我霎时清醒,从床上睁开眼,泪水朦胧,我在一片黑暗模糊中看到屈尧的眼睛。
我连呼吸都忘了,只定定地看着,又张开双臂去抱他,脸埋在他的脖颈之处。
“我……我心悦你,我真的……不要……离开……”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我的人抚着我的背,听了我的话,身体一僵,又粗鲁地将我推开,他低声吼着:“我不是他!”
我才不管,我只要发泄,管面前的人是屈尧,还是陈瑜,我没有理会他,仍旧哭着,但是声音小了很多,只不住抽噎。
陈瑜擦着我的泪,一直擦,一直擦,嘴里念叨着狗崽子,竖子等骂人的话。
我后来才反应过来他不是骂我,而是骂屈尧,于是直接捂住他的嘴,叫他不准骂。
陈瑜更生气了,拿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骂得更厉害,我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秽言秽语。
我怒了,吼了陈瑜:“不要说他!”本来气势颇足,但我刚刚哭过,有点泣音,倒像是求他一样。
陈瑜闭上了嘴,起身去点亮了桌上的烛火,回来之后又坐在我床上,与我面对面,愤恨地看着我。
我渐渐缓了过来,在一个后辈面前痛哭实在是有失体面,这时的我又记起了不久前的肌肤之亲,心中难言的尴尬弥漫上来。
“你怎么进我府上的?”
他语气颇得意:“这么低的墙,我一翻就进来了。”
我惊疑道:“你会武?”
“会一点。”
“你出身贫寒,谁教你习的武?”
“翻个围墙,哪还需身怀武力,我垫着几块青砖一踩就上来了。”
我又问:“可你刚刚说你会一点武功。”
“我找了几个武夫学的,一路下南,路上匪徒不少,不学点自保怎能行?”
“没听你说过。”
他咬牙切齿道:“你怕是没认真听过吧。”
我心虚,又愧疚,每次他来与我讲话,我的确是时不时走神去看他的眼睛,说要与他做君子之交,是我自己先起了意。也许是我对着他时,总流露出的怀念让他错了意,才引得他走上我这条路,就连最开始的冲动,也是我无意中先做出的逾越举止。
就是我对不住他。
他不说话,像是赌气,我自知理亏,想赔礼道歉,但我一味心软是与他划不开界线的,今日能闯进我府上,我要是不怪他,明日不知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你怎么这时候来我这?”
他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