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陈瑜有一日撞见下人正要烧那些信纸,他夺过去看,与袁昊打一架后,一状就告到了陛下那里。
我是在顾任慌张跑过来同我说时我才知道的,他当时跑来,一头地汗,慌慌张张连字都不称,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程与!陈瑜他……他在偏殿与那朝中的泼皮赖,打,打起来了!你,你快去劝下……他……”
朝中的泼皮赖是谁,我一听就知道,袁昊父亲是位将军,他自然跟着习过武,我唯恐陈瑜落于下风,吃了亏,连忙就跟着顾任去往偏殿。
还未进去,我就听到他怒极的声音,简直不像他平时音色,他大吼道:“我连与他说话都三思而过,你这哪来的狗东西也敢说这等肮脏话,做这下三滥的事!”
我听了心中一跳,匆匆进了门,见他拳拳用了狠劲,几乎招招往人脸上招呼。
我连忙跟着其他官员一道拉开他,他见我来了,倒是一下松了力气。
我抓住他臂膀,抬头看他,他仍然气得发抖,对袁昊怒目而视,我见他脖子上几道血痕,我万分心疼,又有无边怒气,我转过头去,却见袁昊已是鼻青脸肿,怎么看都是陈瑜处于上风。
袁昊顶着猪头脸,一声声痛得吸气道:“陈瑜……嘶!你给我等着!你在偏殿论政时打人,等我告知陛下,不抹了你官职……”
我的名与陈瑜的名音近,不少人都搞混过,那纨绔这样一叫,我倒是觉得在叫我,后来明白是在说要陈瑜丢了官职,我听了比我自己丢了还气愤。
但是在偏殿打人,也确实是大罪过。
即使我对这纨绔再恶心,也顾不上了,只好说道:“袁大人,他不过是为我出头,你私底下做的事与他今日冒犯你两两相抵。你若是要告到圣上面前,那我倒要在朝上掰扯清楚,你做的事,本就是对圣上调令心有不满而泄恨,且无视国法,阻挠户部办事,对朝廷官员不敬……”
我太气恼,有些不稳,缓了缓,继续道:“我府中还有你亲手写的种种粗鄙之语,一言一语皆是辱骂于我,不知交给圣上还有令尊……”
“那不是我写的,我怎可能亲手写那……”
我沉默下来,袁昊蓦地脸色古怪。
陈瑜说道:“还用跟他这人掰扯?直接告知陛下便是,看圣上是对不满于他的人是如何处置的?”
我偏头,担心地看他,他只冷眼看着袁昊,然后拉着我就去了正殿。
此事惊动圣上,但圣上听了原委却丝毫不惊讶,只是懒懒说道:“袁昊?听这样讲,倒是你对朕不满?”
“臣并未……”
“程大人的话朕听了很是有道理,朕也觉得你办事不利索,不适合做那份差,是朕下的那道旨。你若是不满,怎么不丢些污言秽语到朕寝殿里来?”圣上说着挑了挑眉,“或是阻挠朕草拟圣旨,去门下给我脸色看看?中书也不错,还能将旨意弹回来……”
袁昊汗如雨下,抖着声音道:“臣……臣绝无任何对陛下不敬之心……”
“那你为何针对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