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太医能否解得了毒,也不知是不是伤到了心脉,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也不知他清醒没有……
我躺在床上,入睡,又好像没有入睡,一会儿梦见屈尧的头颅,血淋淋一片,一会儿又梦见陈瑜满脸是血,左胸一个空洞……
两个人死在我眼前。
我大汗淋漓醒来,冷汗浸透衣裳。
我过了好几天日夜难安的日子,直到刺客被查是敌国暗探……
后面的事我没有再关心,我只知道陈瑜回到了府中。
我急匆匆地往他府上赶,进了房内见他一副虚弱模样,我便心酸心疼。
我问他可有什么痛?毒可解了?解得干净吗?手以后可还用得?
他愣愣看着我,听我问话又是一脸惊喜,他说:“你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他!他脖子上被划拉几道我都心疼,更何况是被射了一箭。
“我想抱你,”他说,“可我肩上有伤,疼……”
我犹豫一下,还是张开双臂,两手环过他腋下,抱了他一下,然后便松开来,但他右手将我按住,不让我动。
我也不敢动,怕扯到他伤口,便任由他抱着。
“我好欢欣。”陈瑜在我耳边说着,嘴唇磨蹭着我耳侧。
我稍稍移开,他却倒吸一口气,像是呼痛。
我又不动了,说:“你可莫骗我,可是真疼?”
他不回答,只用右手上下抚着我脊背,一寸一寸地摸着,在我耳边叹气。
他叹道我心慌,我心下难安,说要看他伤处,他松开我,抓住我想解他衣物的手,说:“你看了就要为我擦药。”
我担心他,还是解开他衣裳,看他箭伤,伤处连白布都未缠,伤口也不深,甚至比我想象得好多了。
他欢喜地拿过床铺旁的药瓶,递给我,说:“为我擦药!”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有种被哄骗的感觉,我问他:“你受的伤不重,为何在宫中修养?”
“我会武呢,躲开些许,是圣上要往重了说,借着力发火,要让敌国有所重视。”
“那毒……”
陈瑜忙道:“毒是有的,解了解了。”
我放下心来,毕竟是敌国细作,手段多样,毒解了就好……
“快擦药,”陈瑜躺下身来,过了会又直起身半倚在床边,“这样你好涂一点”
我哪会擦药,我怕我会弄伤了他,手里拿着药瓶,有些不知所措,“我叫下人来为你抹药……”
他拉住我,说:“你叫他们来,不就让他们知道我伤口不深嘛!我就告诉了你一人!”
也是,此事重大,关系两国邦交。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