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产事故,不仅造成一大笔损失,还耽误了不少生产队的田地生产,没有了拖拉机,为了赶在雨季之前完成播种,牛马不够,人力来凑。
老百姓瘦的脱相,还要弓着腰,在田里拉爬犁,一滴汗水落地摔八瓣儿,这其中,都有这些总工的疏忽,这就是犯罪!
张厂长眼神喷火,怒目斥责,从上到下,都被通报批评,还要罚款降职,甚至有的一撸到底,打发去烧锅炉扫厕所。
这时候斗争还激烈,这样的错误,可大可小,厂长能把问题兜在厂内部解决,已经是最大的包容了。
厂里的保卫科可以查案,拥有配枪,在厂内不亚于一个暴力机器,执法机关,所有人都不敢有怨言。
接下来,张厂长拍板,所有的罚款和降职的工资,都将拿来采购新的粮种,作为补偿,免费送到问题拖拉机生产队去。
作为在场唯一一位农民,何天坐在旁边,一字不落的听进去,心头火热。
会议过后,张厂长热情接待何天。
原来张厂长已经知道何天了,只是一直在上头奔走周旋,认错认罚,这才把问题摁在厂子里解决。
得到认同,何天终于对工农一家亲有了实感。
第二天就开始系统的学习与教学。
她天赋过人,但是没有系统学习,很多专业知识,尤其是机械工业基础体系,需要重建。
同时,她对机械的领悟和学习方式,也是一笔宝贵财富,需要传授给更多人,一代代扩散出去。
何天在厂里待了两个多月,吃吃喝喝都有老师傅们投喂,不仅如此,还结交了几个同年龄的好友。
傅钊就是其中之一。
“明天就要回去了?”
何天点头。
“地里玉米要熟了,我是咱们大队拖拉机手,地里离不开我,得回去了。”
“知道生产队缺票,这是我们几个凑的票据,拿去用。”
何天翻了翻,不少工业票,还有布票糖票,其实城里很多人家也缺,但是厂里工人每月都随工资发相应数量票据,比村里好太多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张厂长把何天叫过去,财务也在,给何天开出三个月工资。
“给你按照四级工标准开的工资,一共一百二十六块,你拿着,还有这些票,是全国通用的,我用厂里票跟战友换得军用票。”
除了张厂长给的,余总工和丁副厂长以及财务科长,人事科长,纷纷给何天塞东西。
小到一把糖,大到布料,五花八门,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