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堡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些不合理的建筑角度、违背常理的材质特性,以及不断自我修正的空间错觉,共同构成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宣言。
就连虚假穹顶投下的‘阳光’,在靠近城堡时都会扭曲成病态的灰绿色,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成非人的畸形轮廓。
沃克兰德不自觉地靠近费德西尔,她的祭司袍下摆无风自动。
“这根本不是建筑……更像是活着的异空间。”
费德西尔掌心的佛光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城堡正门正在他们眼前无声地溶解,露出内部蠕动的黑暗。
某种超越亡灵层次的恶意,正透过那道逐渐扩大的缝隙注视着他们……
当二人跨过门槛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血肉愈合般的黏腻声响。
费德西尔猛然回头,只见那道本应熔解的玄铁大门竟已恢复如初,门缝处渗出沥青般的物质将最后一丝微光吞噬。
沃克兰德立即催动圣光术,但璀璨的蓝光如同被黑暗啃噬般,仅能撑开五米见方的惨淡光晕。
更远处翻涌的漆黑中,隐约传来指甲刮擦大理石的声响。
大祭司不自觉地贴紧费德西尔,冰凉的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臂膀。
薄纱祭司袍下传来的体温与战栗,混合着雪莲熏香的温热吐息,让费德西尔不得不默诵《清心咒》来压制躁动的气血。
尤其当察觉到胳膊上两团柔软的压迫感时,他法师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额间朱砂印隐隐发烫。
费德西尔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合着《清心咒》的佛力在口腔炸开。
就在他强行压下心头旖念的刹那,数百盏镶嵌在穹顶的魔法灯突然同时亮起,刺目的青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整个中央大厅在惨白的光线中显露出它癫狂的真容。
三层挑空的结构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骸骨,螺旋楼梯如同缠绕在尸骸上的巨蟒,以违背建筑力学的姿态扭曲盘旋。
那些悬挂在墙面的‘装饰品’,近看竟是上百具被魔法凝固在尖叫瞬间的人体标本。
有的被拉长成拱门的弧度,有的折叠成几何图案,还有的像壁毯般铺展开四肢。
大厅中央摆放着看似普通的橡木长桌,可桌腿分明是四条被剥皮的人类手臂,指尖深深抠进地砖缝隙。
十二把高背椅环绕四周,每把椅背都镶嵌着一张完整的人脸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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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费德西尔经过时,那些琉璃眼球甚至会突然转动,嘴唇开合发出无声的絮语。
最令人不适的是二层回廊的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