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

柳生但马守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柳生但马守。

他之前所有的依仗——与天下会潜在的联手可能，无神绝宫消耗沈青云力量的期望——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果断。

“传令……”柳生但马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所有人……立刻，撤退！”

“趁现在，沈青云的注意力还在清理无神绝宫的残党，趁他还没发现我们……立刻撤回东瀛！快！”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

没有任何犹豫，柳生但马守第一个转身，将隐匿身法施展到极致，如同受惊的狸猫，悄无声息地向着与无神绝宫相反的方向，疾速潜行而去。

他带来的那些忍者高手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和庆幸。

庆幸掌门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没有任何人再有异议，数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借着林木的掩护，将速度提升到极限，仓皇而又狼狈地向着海岸线的方向逃窜。

……

几乎就在柳生但马守等人仓皇撤退的同时。

在无神绝宫外围另一侧，一处地势较高、可以隐约眺望到宫门方向惨状的山坳里。

两道身影并肩而立，正是天下会的聂风与秦霜。

只是，此刻这两位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天下会堂主，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冷静。

聂风那双平日里温和如风的眼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目光，仿佛被钉在了远处空中那道青衫身影上，无法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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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师兄……”

聂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也看到了，刚才……刚才那一剑……”

“那不是剑法……那根本就是……神迹！是天罚！”

聂风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放着那道剑光撕开苍穹、洞开天门的恐怖景象。

那浩瀚的天威，那令万物臣服的剑意，让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

太可怕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剑法？

聂风心潮澎湃，就算是武林神话无名前辈，他的《万剑归宗》恐怕……恐怕也远远达不到这种境界吧？

这沈青云……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