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呼啸着驶出市区，朝着城郊的鹰嘴山开去。山路崎岖，车子在颠簸中前进，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了连绵的青山，空气里的草木清香渐渐被一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取代。

“快到了。”郑丹妮看着导航，对司机说，“在前面的岔路口停，我们步行上去。”

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众人下车时，刚好看到那对报警的情侣正焦急地等待。男孩指着不远处的破屋：“就在那里，味道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郑丹妮点点头，对张昕和郝婧怡说：“你们带两个人，先去封锁现场，拉起警戒线，任何人不准靠近。郭爽，跟报案人了解详细情况，记录时间和发现过程。”

“是！”几人立刻行动起来，黄色的警戒线很快在破屋周围拉起，将好奇的目光与现场隔绝开来。

王奕和韩家乐戴着口罩和手套，在郑丹妮的陪同下走进破屋。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恶臭就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铁锈的味道，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蒋舒婷跟在后面，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灰尘。王奕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最终看见已经死亡女孩，最长的甚至有十几厘米，像一只被钉在椅子上的巨型刺猬。她的眼睛圆睁着，空洞地望着屋顶，脸上还残留着凝固的血污，嘴角却诡异地上扬，像是在笑。

韩家乐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勘查箱。她做法医两年，见过不少惨烈的现场，却从未见过如此狰狞的死状。

“你看，老师……”韩家乐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着那具尸体，“她像不像一只刺猬？”

王奕的眉头紧锁，手电筒的光束仔细扫过每一根铁签，又落在少女的面部：“铁签是烧烤用的那种，尖端锋利，长度在十到十五厘米之间。扎入的角度很杂乱，有些是垂直刺入，有些是斜着扎进去，像是……随机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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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看向韩家乐，眼神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家乐，这次的尸检，由你来主导。”

韩家乐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可是……”

“没有可是。”王奕打断她，语气坚定，“你已经有独立尸检的能力了，只是缺少实践的机会。今天正好，我在旁边记录，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讨论。”她顿了顿，补充道，“人总要学会自己往前走，我不可能一直帮你。”

韩家乐看着王奕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和紧张，用力点了点头：“是！老师！”

她戴上双层手套，拿出解剖刀和镊子，走到尸体前，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死者为女性，年龄初步判断在十八岁左右，衣着为某高中校服，胸口处有校徽，字迹模糊，需要回去核对。”她一边说，一边用镊子轻轻拨动一根铁签，“铁签扎入深度不一，浅的只刺入皮下，深的已经穿透肌肉层。体表未见明显抵抗伤，捆绑处有勒痕，边缘有表皮脱落，说明生前被长时间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