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秘的人,说来也不算找他。
来到谢家的人,其实只是单纯来送货而已,甚至,谢征都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那人放下东西就迅速离开了。
这东西不大,是个正方体的纸箱子,外面还打上了木箱。
货物不沉,但也不算轻,他六十多岁的年纪,搬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包装外没有任何标签,也没有什么字条,谢征出于谨慎,并没有立刻打开,他将包裹放在了书房,心里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打开,但在什么信息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东西也不知要退回到哪去,一时之间倒是让他犯了难。
不过,这事没持续多久,他的大孙子,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他趁着家里没人注意的时候,自己拿着工具把那箱子撬开了。
等谢征发现的时候,那纸箱都被剪开了一半。
他看着箱子里装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是一个陶罐,罐身上同样画着花纹。谢征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个吉利的,他甚至都没有仔细研究的打算,心里盘算着,要把它放到哪儿去。
陶罐不大,还没个电饭锅大,上面的花纹,他比对过,和自己复原的那个并不相同,然而在罐子底部却附上了一张纸条。
这罐子是从小兴安岭那片阴尸地里挖出来的,暂时放在谢家,日后会有人来取走。
纸条上特意说了,这罐子里装的东西十分重要,只能放在谢家,如果换了地方,谢家全家会是什么下场,谁也说不好。
这威胁的语气十分明了,谢征其实是个胆小的人,哪怕到了这个年纪,见了不少世面,在他心里还是家人最重要,一切能威胁到他家人的东西,他都不允许存在。
同年十二月底,在他收到那个罐子之后的第三天,谢征等到入夜后,独自驾车,去了郊区的一个山谷地带,在白天已经探好的地方,将罐子埋了下去。
二零零九年一月中旬,距离谢征丢掉那个罐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他认命地又去了郊区,把那罐子拿了回来,并在地下室,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好,希望家里的小孩子,不会看到。
这半个月里,谢家闹得鸡飞狗跳,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谢征不得不相信那纸条上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