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妙啊!云兄,实在是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有琉璃。”云逍看向正在啃牛肉干的钟琉璃,“就写‘琅琊钟氏天骄钟琉璃,为救苍生,怒燃琉璃之身,以无上神力打破法则囚笼,战后神躯黯淡,本源亏空,每日需食十斤九阶妖兽之精肉,辅以百年灵果方能维系生机’。”
钟琉璃一边用力点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对!对!要……要二十斤!”
云逍:“……”
你这属于趁火打劫了啊师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辩机身上。
辩机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贫尼乃出家之人,身外之物,无需挂怀。”
“不,你需要。”云逍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要写,‘西域佛国佛子辩机,为镇魔念,舍身饲魔,以无上佛法普照众生,致佛心蒙尘,金身有损,若想恢复,需以三千卷佛门遗孤真迹沐浴,辅以七宝莲台静养百年,方可圆满’。”
辩机听得眼角微微一跳。
三千卷佛门遗孤真迹?七宝莲台?
这个云逍,可真敢要啊!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云逍那“一切为了团队”的坦荡眼神,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默认了。
凌风此刻已经文思泉涌,提笔奋书,嘴里还念念有词:“悲壮!太悲壮了!我感觉我的笔尖都在滴血!”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云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团队的凝聚力,这不就有了吗?共同的目标(坑钱),是增进感情最好的方式。
他靠回软垫上,准备再休息一会儿。
可就在他闭上眼的刹那,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八戒描述的那个画面。
金色的天地,唯一的真理之拳。
还有那个盘踞在流沙河,以杀生为道的师弟。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这个世界的西游,处处都透着诡异和颠覆。
大师兄是救人者,师父是肌肉猛男,沙师弟是杀人狂魔。
这趟浑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不见底。
“云施主。”
就在云逍思绪万千之际,辩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睁开眼,看到辩机不知何时坐得离他近了一些,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凝重和探究。
“何事?”
“你方才……在与使者大人交流?”辩机压低了声音,用的是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传音之术。
云逍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使者大人他可曾提及……”辩机似乎在斟酌用词,显得有些迟疑,“他可曾提及,关于他那位杀生大人师弟?”
嗯?
云逍愣了一下。
辩机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而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八戒是在意识里交流的,她顶多是凭借佛门神通,模糊感应到了一些关键词?
“提到了,怎么了?”云逍不动声色地反问。
辩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她放在膝上的白玉念珠,因为主人的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的情绪。
“杀生……”
辩机轻声念着这两个字,声音微不可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杀生大人是我佛门四位至高之一,使者大人最帅,但杀生大人最好杀戮,在佛国时,我最怕的就是杀生大人,玄奘佛主虽然最好武道,但我却不怕他。”
云逍听得一头雾水。
杀生大人?什么玩意儿?
这小尼姑说话怎么还大舌头了?
他忍不住吐槽道:“辩机大师,你是不是念经念多了,口条都不利索了?是‘沙僧’,不是‘杀生’。虽然读音是像了点,但意思可差远了。”
他以为辩机只是听错了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这位佛子殿下,谈论的或许根本不是同一个存在。
一场巨大的信息错位和认知鸿沟,正在这小小的马车内,悄然形成。
而此刻的云逍,还优哉游哉地靠在软垫上,琢磨着等到了流沙河地界,是不是可以凭吊一下古迹,顺便看看能不能仗着钦差的身份,让地方官府给报销点“历史遗迹维护费”。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作为专业的咸鱼,薅羊毛的本事,可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