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尖将至的瞬间,一个黑影闪电般冲了过来,一脚踢飞了那把刀。
“五打一,真有你们的。”
陌生的声音,年轻的口气。
花鸡模糊的视线中,那个黑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几个混混之间。
身手极其敏捷,每一招都直奔要害。
不到几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三个人,剩下两个也鼻青脸肿站不稳当。
“滚!”年轻人抬了抬下巴。
两个混混扶起同伴,骂骂咧咧地离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花鸡面前蹲下,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那张脸。
“你小子命真大。”严学奇的声音里满是讥讽,却掩不住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
花鸡盯着眼前这张几年未见的脸,还是和从前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
“你说呢?”严学奇咧嘴一笑,眼中闪过复杂的光,“看来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啊,都快让人打死了。”
花鸡笑了,笑得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忍不住笑。
小陈那边还和一个混混纠缠。
严学奇头也不回,冲着那边喊:“差不多得了。”
小陈这才收手,那混混趁机爬起来跑了。
严学奇弯腰架起花鸡,后者因疼痛发出一声闷哼。
“先别说话。”严学奇沉声道,“伤到骨头了?”
花鸡轻轻点头,用眼神示意前方,“得快点走……他们在找我。”
严学奇了然地点点头,“放心,今晚就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花鸡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先……去接我老婆……”
……
五天后,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山路拐角处,隐在几棵桉树的阴影里。
车身上的划痕和凹陷显示它的历史不短,但引擎声平稳,轮胎新换过。
花鸡坐在后排,怀里抱着一个骨灰盒。
盒身很简单,只有边缘处一圈浅淡的花纹。
骨灰盒很轻,却像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孙巧的面容在脑海中清晰如昨。
他低头看看自己缠着绷带的胸口。
肋骨的疼痛早已不算什么,内心的空洞才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严学奇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青白的烟雾从窗缝飘出,迅速被微风吹散。
他没回头,但从后视镜里一直观察着花鸡的状态。
小陈握着方向盘,年轻的面孔紧绷着,眼睛不停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