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展开那封措辞看似平淡,却字字诛心的信笺,当看到“联金制贺,可知唇亡齿寒之理?”以及“若无镇朔军在北鏖战,陛下焉能安坐临安?”等句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微微颤抖,

贺烽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金国的威胁,并未完全消除,

而一个统一且强大的北方政权,对南朝的威胁或许更大,

与金联盟,真的能制住贺烽这头猛虎吗?会不会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主和派首领戚琼,汪伯彦等人听闻此信,亦是心惊肉跳,他们一面在赵构面前极力贬低贺烽,称其虚张声势,一面却也不得不暗自思忖,与金人合作的风险,

而随后,一些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他们府上的,来自北方的“土特产”,更是让他们心情复杂,

收了,等于默认与镇朔军存在某种默契,

不收,又舍不得,更怕得罪了贺烽这个煞星……

南朝朝堂之上,主战派虽遭打压,但并未绝迹,

一些有识之士趁机上书,重提“守江必守淮,守淮必镇北”的战略,

隐约指向与镇朔军保持某种程度的缓和,朝堂争议再起,原本一边倒的“联金制贺”政策,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贺烽轻描淡写的几招,就像是高明的弈者,落子无声,却已在金国和南朝的内部,激起了层层暗流,

他稳坐大同,目光却已越过眼前的僵局,投向了更远的未来,

消化辽西,整军备武,同时利用外交和情报手段,为下一阶段的扩张创造有利条件……

……

另一边显德府外的僵持,并未因表面上的停火而变得轻松,相反,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寂静中累积,弥漫在围城与守城两军之间,

完颜东和站在城头,望着城外死寂般的镇朔军营寨,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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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经沙场,直觉告诉他,这种平静之下必然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镇朔军停止进攻,要么是后勤不继,要么就是在策划更致命的阴谋,

联想到之前粮道被袭,宜州叛乱等一系列事件,他更倾向于后者,

“加强夜间巡逻,尤其是城墙根和水门附近,多设铃铛,铁蒺藜,谨防敌军穴攻或偷城!”

完颜东和沉声下令,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扼守辽西咽喉的重任,

一旦显德府失守,镇朔军兵锋便可直指中京路腹地,后果不堪设想,

城内,粮草日渐减少,配给制已实行多日,军民开始出现饥色,

虽然完颜东和以铁血手段镇压了几起小小的骚动,但恐慌和绝望的情绪仍在暗中蔓延,

那个神秘的“孤狼”完颜宗干似乎也察觉到了局势的微妙变化,传来的指令变得更加隐晦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