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趁着阿雅去找喻承白还没回来，先去房间找了养伤的兰泽。

他腿上被宁言打出来的枪伤还没好，今天又被科雷踹了一脚。

那一脚虽然没那么严重，医生来的也及时，但作为一个伤患，宁言看到他躲在自己地下室掷飞刀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惊。

尤其他转头看去，对面的靶子上是一张科雷的画像，由于太过抽象难看，宁言没认出来，还是根据画像表情上的贱样认出来的。

孩子，你这么努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宁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叹气：“下次白天就别来地下室了，不然阿雅整天看不到你，会起疑。”

兰泽看到他，沉静的眼眸轻轻颤了颤，没说话，扭头看了眼靶子上的几把飞刀，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对不起宁哥，我打不过他，我没用。”

两个人快三年没见了。

三年前，兰泽还是个会在第一次看见死人吓得抱着宁言嚎啕大哭的孩子，青涩稚嫩的两条手臂发着抖，却铁钳似的一整夜都不肯松开。

滚落的泪水把宁言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颤抖的呜咽声连在梦中都能听见。

宁言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当过孩子，自然不懂怎样去安慰。

第二天便笑话他：“你看看，多大了还哭鼻子，看见个死人就吓成这样，以后要是一起出任务我还指望的上你吗？别到时候我往前跑，你往后冲，要是这样我就跟上面说换个徒弟带了。”

应该就是最后那句话起了大作用，当时宁言能明显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下。

后面兰泽没再哭过，别说哭了，割人脑袋平静的就跟在杀鸡。

一开始不熟练溅了满脸血，他就顶着这样一张沾了血的脸，提拎着一颗脑袋，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735基地大楼前。

他在735几十位杀手惊诧的眼神下，满身是血的走到宁言跟前，然后抬起手上的东西，露出笑容。

那神情就像宁言从前在京城接那三位少爷放学时，看见的考了满分在向父母炫耀的孩子，渴望得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