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保险公司的,那应该是只保喻先生一个人的命吧?”
话音刚落,程正则已经迅速收起了枪,然后转身调转枪头,对准了宁言身边的兰泽。
砰的一声,子弹打中了兰泽原本站着的位置,兰泽已经一个闪身,躲到了遮掩物的后面。
喻承白刚上前了一步,七八名人高马大的保镖便立刻围了过来,将他围在正中心,不让他再前进分毫。
程正则回头看他一眼,缓缓道:“放心,喻先生,您和您太太我一个都不会伤害,我只要那小子一个人的命。”
说完,他身后数十名保镖便鱼贯而出,涌向了兰泽逃离的方向。
啪!
兰泽直接破开窗户钻进了游轮庞大的主体部分,黑衣保镖拿着枪紧追其后,一把追赶一边射击,每一枪都是奔着要他命去的,可兰泽的身手敏捷得仿佛一尾入了水的鱼,在枪林弹雨里也是游刃有余。
几声枪响过后,身影全部消失在那扇破开的窗户里。
顿时,露天甲板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被保镖围住行动受限的喻承白;
被十几把狙击枪瞄准不敢动的程正则;
以及,晕船晕得难受此刻正闭目养神的宁言。
“喻太太似乎不怎么担心自己弟弟?”程正则出言嘲讽。
刚见面那会儿,宁言还觉得程正则没什么变化,认为他还是那个严肃正派的正人君子,结果也就几天没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俨然成了一个疯子。
宁言睁开眼睛,扭头看着他,随后有些虚弱地笑了笑:“程先生头上这些红点看着可真喜庆。”
程正则面无表情:“喻太太好雅兴,都这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
宁言扭回头,无所谓:“又不是我顶着一脑门子的狙击枪。”
程正则看了眼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喻承白,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缓声道:“喻太太,当着你丈夫的面跟我打情骂俏,是不是还挺刺激……跟我们上次在酒店偷情那次一样刺激?”
宁言:“……”
程家的私人游轮其实并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不看海面甚至都会误以为自己在陆地,可宁言晕船却不是只在穿深摇晃的时候才感到晕。
就跟人晕车似的,管你启没启动,上了车就想吐。
宁言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从他离开陆地踏上船的那一刻,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煎熬当中,他扶着墙已经站了好久了都没办法欺骗自己是在陆地上。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就在眼前,他还能闻到海风里的腥咸,闭上眼睛都想吐。
“喻太太。”见他不说话,程正则还在执着地找骂,或者说挑拨离间,“不打算跟你先生说几句吗?你可是从上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搭理过他,你们真的是传闻里的恩爱夫妻?丈夫险些九死一生,身为妻子的你却只顾着跟我这个前任打情骂俏?”
宁言没忍住冷笑了声,回头看他,轻嗤:“前任?那么我请问身为前任的你杀我弟弟干什么?”
“那他在暗网买凶杀我儿子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