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体好几处地方如同被车轮狠狠碾压过一样。
口干舌燥,舌根还微微泛苦,像极了醉酒后的感觉。
可睡前就喝了一杯,根本不足以醉。
他曲起指节用力抵着眉心,揉了好几下,迫使自己清醒后,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卧室窗帘还拉着,没有光,漆黑一片,分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薇薇……”下意识往身侧一摸,空的,没有人。
喻承白一瞬间清醒,他坐起身来,扭头看着空着的另一半床。
伊薇并不在床上。
“……”
今天是周末,贝贝不需要上课,阿雅早起就陪着她跟兰泽在花园里画油画了。
请来的大画家拿着调色盘,站在微风徐徐的草地上,对着自己的画作频频点头。
他转头,想去看看两位学生画的怎么样。
先看了六岁的贝贝小姐。
嗯,还不错,不到十岁,就对色彩的把控十分出众了,调色能力更是难得一见的天赋流。
满意地点点头,画家又去看19岁的兰泽少爷。
只见那雕金镂玉的昂贵画板上,贴着一张水粉纸,纸上用炭笔打着抽象派画风的人形草稿。
画家凭借自己多年的艺术素养,以及教学经验,总结出了这是一个没有丝毫艺术天赋的孩子。
别人的画是抽象得可爱,他的画是抽象得可笑。
“老师,我画的怎么样?”
画家没说话,看着少年那张清冷俊秀的面容,又看了看那幅惨不忍睹的画,欲言又止地收回了视线。
嗯,更可笑了。
阿雅带着贝贝走了过来,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两人不同程度地崴了脚。
阿雅震惊:“这画的是……”
贝贝看了看画家,惊奇道:“哥哥画的是老师吗?”
兰泽点头,继续虚心求教画家:“老师,您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哈哈,挺好的,挺好的。”
这位曾因脾气古怪而在贵族里名声大噪的画家,这会儿正小心翼翼拿出帕子,尴尬地擦拭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以此掩饰第一次撒谎的心虚。
让喻先生再找几个老师吧,一群人说谎话的话,被雷劈的时候挨劈的概率小一点。
“阿雅姐!”
身后传来小佣人的声音。
阿雅回头,看见她站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一只手放在嘴巴前,大喊道:“先生醒了,在找太太!你知道太太去哪儿了吗?”
“先生醒了?”阿雅立刻笑了起来,转身对身边的兰泽道:“快,给太太打电话,说先生醒了,让太太快回来。”
兰泽拿出手机,犹豫了下,没有选择打电话,而是给宁言发了条消息。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