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妈妈!”
刚推开门,宁言还没看清办公室里有哪些人,沙发上坐着的贝贝连药都不擦,直接冲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宁言伸手接住她,蹲在地上,想去看她的伤口都没办法。
脖子被两只小手死死搂着,贝贝趴在他怀里,红着双眼,嚎啕大哭。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跟惊吓,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边哭一边喊妈妈。
本来就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现在这样罕见的哭喊,宁言一个大男人都要被她哭昏头了,胸腔里的怒火随着她的哭声开始不断升高。
“有人打你?”
贝贝疯狂点头,然后松开他脖子,把自己手臂上好的一块擦伤露出来给他看。
藕段似的白嫩的小胳膊上,擦出了手掌大小的伤口,尽管已经上了药,没有再流血,看上去依旧让人无比心疼。
宁言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骨头都碎过,那时也没有这样嚎啕大哭。
可他却并没有觉得贝贝娇气,皱眉道:“摔的?”
贝贝眼泪汪汪地点头,然后指着那边说:“他推我。”
“真是太过分了!太没教养了!”
宁言愤怒地站起身,顺着贝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儿站在沙发前,鼻子上还塞着棉球止血,扁着嘴,低头不敢说话。
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昂贵手表的右手轻轻搭在真皮沙发上,通身气派,不怒自威,冷淡的眸子往下垂,压的小男孩儿头都不敢抬。
——是挺长时间没见的程正则。
身边站着的应该是他太太,上次在谭家宁言见过,瞧着有些胆怯。
她说话时都不敢去看程正则的眼睛,搅弄着手指,结结巴巴道:“我……我觉得也不全是恩格的错吧,他流了好多血,你让我给他擦过药吧……”
程正则没看她,抬起头,视线越过小声啜泣的恩格,看向了愣在原地的宁言,淡声道:“喻太太,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