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白回头看他,眸色清浅,眼底无波无澜,对于他的冒犯并没有明显的怒意,继续没问完的后半句:“我怎么也没到,就他到了呢?”
宁言摇头,他最擅长装傻子:“不知道啊,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比较坏吧。”
“是吗?”喻承白收回视线,淡声,“我怎么觉得,是有人觉得他命数到了,想让他死呢?”
“喻少真会开玩笑,谁敢让你老婆去死呢?就是个意外而已,全国各地一年发生的车祸那么多起,难道谁都像你一样,觉得是有人居心叵测吗?”
等了几秒,没见喻承白回应,宁言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道:“喻少,我理解你丧妻丧子的痛,这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大起大落,像我六七岁被拐卖,异国他乡的,这不也活的好好的吗?看开点儿。”
喻承白却道:“怎么不喊我哥了?”
宁言愣了下,慢慢凑过来,笑嘻嘻道:“你喜欢我这么喊你?可以啊,哥?哥哥?怎么样,有没有开心点儿?”
喻承白脸色一白,忽然抬手将他用力推开,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作响。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可这样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道实在惊人,将对他完全不设防的宁言差点推飞出去,脑袋直接撞车窗上了。
宁言使劲儿摇了摇头,皱眉,嗔怪道:“你怎么这样啊哥,很疼的。你快给我看看,有没有撞流血,男人脸上留疤也不好看的好不好?”
“停车。”
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来两个字。
司机立刻停下车辆,罕见的刹停。
宁言脑袋又撞在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撞的眼冒金花。
没等他继续恶心喻承白,喻承白已经推门下车,很快绕到他这边,替他打开了车门。
宁言以为他是受不了自己这股恶心的劲儿,说实话,他自己都受不了。
真他妈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赶紧顺着喻承白拽他的力道下车。
双脚踩地,抬头看见来的是哪儿后,宁言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下意识后退。
他转身,手忙脚乱地去拉车门,想要重新回到车上,然后坐车直接离开这里。
“你在怕什么?”
喻承白直接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胳膊。
饶是到了这个时候,宁言都忍不住感慨一句,真君子就是君子,文雅极了。
感觉不管换了时铭林放喻黎他仨谁来,估计都是气急败坏去拎自己衣领子。
也就喻承白斯文儒雅,还知道抓他手臂,怕拎人衣领子不美观。
正感慨间,手臂上传来点儿被蚂蚁咬过的细微刺痛,他低头,刚好看见喻承白把一管针筒从他小臂上拔出。
里面的不知名药物,已经注射进了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