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像是在斟酌词句，然后才缓缓抬头看向孟泽，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你觉得你能守护兽人们多久呢？”

孟泽一怔。

这个问题，没有直接问他有没有能力，也没有问他愿不愿意。

而是问——多久。

仿佛风玫并不怀疑孟泽有想守护的心，也相信他有一定的能力，但她质疑的是，他是否有坚持到底的恒心和可能。

这是个很风玫的问题，不问规则、不求结果，不在乎胜负，只关心过程中流动的心意与终局的无常。

孟泽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放下果子，目光落在眼前的那盘花瓣上，那些花瓣被灯光映得晶亮而梦幻，却终究是易碎的东西。

“我不知道。”

孟泽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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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是守护，这本身就存在异议，我只是为大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远远没有到‘守护’的地步。”

听见这句话，辛奇摇头，表示不认同，“这问题没错，你的力所能及就是对我们的守护。”

孟泽和巫的智慧基本是他们现在对抗祭司的唯一能量，这件事毋庸置疑。

赤豹也挑眉，轻笑了一声，“谦虚了哈，我们都指着你呢。”

风玫微笑，目光澄澈坦然，“但守护兽人这件事并不容易，会有人背叛，有人质疑，有人反对，也会有人在背后说长道短……这样的路，很累，很辛苦。”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其他兽人可不像马兽人，都是活在现在不问明天，他们有很多想要的，所以会有很多缺点，让人讨厌，身处这样的兽人堆里，孟泽你觉得，自己能坚持多久呢？”

风玫似乎是在说“人性的恶”，许多兽人与人类一样，有欲望、自私、怯懦，想到刚来时的遭遇，想到狼爷，孟泽笑起来。可是兽人里也有白易、小小、辛奇这样诚挚的人，所以他并不讨厌兽人们，做想做的事情，尽力而为，不问报答和结果。

孟泽垂眸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一辈子，也许只有几天。但我知道，只要我还有一丝力气，我就会一直做下去，哪怕有一天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而且……”他歪头看向萤火虫灯笼，“爱会比恨更长久，因为讨厌的兽人而放弃爱的人，我做不到。”

说完他看向风玫，眼神坦荡，“我没有对未来的绝对把握，但我对当下的选择毫不犹豫。”

风玫一时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笑了，轻声感叹，“难怪大家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