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陈九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他心系前路,无意与一个疯癫老丐纠缠。
“嘿嘿...不让,不让,”老乞丐咧开嘴,露出几颗焦黄的残牙,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癫的洞悉,
“将军啊,听老叫花一句劝,临江府...去不得!去不得哟!”
他伸出一根枯枝般、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临安府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凄厉的警告:
“那临安城,看着是座城,实则是口大棺材!三面围猎,一面收网!府兵磨刀霍霍等着你们这群肥羊入瓮!
顾家的爪子早伸进去了!你们前脚进城,后脚城门一关,瓮中捉鳖!
什么清君侧...嘿嘿...君在瓮中,侧在何方?
骨头渣子都剩不下!那知府周怀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敢给你们开门?他敢接你们这把刀?顾家第一个就要他的命!
你们去了,就是送死!是给他陪葬!是给顾家递上剿灭反贼、彰显忠义的...人头功!”
老乞丐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陈九的心头,也刺破了队伍中刚刚因“清君侧”口号凝聚起的一丝微弱希望!
张主簿吓得一屁股坐倒在泥水里,老疤脸色铁青,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灾民中更是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绝望的啜泣。
陈九瞳孔骤缩,死死盯着眼前的老乞丐。
这老丐看似疯癫,但话语中的信息却精准得可怕!
三面围猎,一面收网...顾家爪牙伸入临安...周怀安自身难保...这绝非一个普通乞丐能知晓的!
“你是谁?”
陈九的声音如同寒冰,体内残存的混沌剑气无声流转,锁定了眼前这诡异的老丐。
“我是谁?”老乞丐嘿嘿一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