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还有！”神明的意念流突然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可以被称之为“急促”甚至“慌乱”的波动，这在其绝对理性的基调中显得极不寻常。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早已走向不同的道路。”龙天冰冷地打断，意志坚如星穹，“（就像底层的二进制代码无法真正理解由它涌现出的、充满矛盾与情感的用户界面）。

现在，告诉我，当时那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要知道全部！”他的意志凝聚了所有新生的、磅礴的力量，化为最尖锐、最不容回避的质询，刺向那绝对理性的核心深处。

神明的意志猛然凝滞！那一片“绝对盲区”前所未有地剧烈扭曲、震荡起来！周围的信息碎片疯狂炸裂、湮灭，仿佛无法承受这问题的重量！

绝对理性的冰冷外壳仿佛被这道蕴含了太多人类情感、执念与痛苦的质问狠狠击碎，露出了其下深不见底的……混乱、恐惧与某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禁忌！

“……我认为我们应优先巩固刚刚解除限制的思维域稳定性，并进行全面校准。此优先级最高。”神明的意念流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甚至是笨拙的、近乎逃避的“回避”，试图转移焦点。

本我龙天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完全解放的、带着血腥味与复仇火焰的庞大意志，如同整个银河系般，死死地、无情地压在对方那片扭曲的领域之上，不容置疑，不容退避。

迫于无奈——或许是出于某种烙印在信息最底层的、连绝对理性也无法完全解析的“原始协议”；或许是出于某种隐藏在冰冷数据最深处、连神明都无法彻底格式化删除的、名为“愧疚”或“恐惧”的异常代码碎片；又或许是……

在经过瞬间万亿次超越光速的计算后得出的、一个无比残酷的、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最终抉择——这位高踞于理性神座之上的至高意志，这位本应漠然掌控一切的神明……

最终。

祂那不可名状的、象征着绝对理性与无上权能的“存在”，微微地……向后收缩了。

祂选择了沉默。 祂选择了退避。 祂甚至……宁愿冒险解放那极度危险、可能立刻反噬摧毁宿主也波及自身的完全智商洪流，也不愿在此刻、此地，触碰那个蕴含着更大恐怖、更深渊秘密的问题。

这个反应，比任何已知的物理性毁灭都更具冲击力，更让龙天感到彻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