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澜抬起头盯了我半晌,没好气道:“不行!”
我又道:“我就在院子里骑,绕着那个杏树转圈。”
谢明澜又将脑袋抵了回去,讽道:“真不愧是有着鲜卑血统的小皇叔啊,就这么大的偏殿你还要骑马,亏你想得出来。”
我连连颔首,道:“对对对,我想骑马……”
谢明澜一巴掌拍了上来,道:“对什么?朕夸你呢?!”
我又与他来回说了几次,终归把谢明澜说烦了,他道:“马不行,能带你跑的都不行,但是朕改天给你弄个喘气儿来。”
天子金口一开,一言九鼎。
没过几天,我刚用过了早饭,就听到院内忽然嘈杂起来。
“花生瓜子大杏仁!”
我含在口中的茶水一口喷了出去,我边拭着唇角,边走到窗前。
只见绿雪提着一个硕大的鸟笼,一只傻大傻大的鹦鹉往里一站,张口就是吆喝叫卖,花生瓜子大杏仁,汉语鲜卑语各来一遍,估计是嫌没人理它,它又开始自己吆喝自己砍价自己成交了起来。
搞得清思殿中聒噪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什么市井集市。
我道:“老裴这鹦鹉还活着呢?我还以为咱王府被抄的时候它早被炖了。”
绿雪也是一脸愁容,道:“活着呢,活得比谁都好,这些年一直放养心殿养着呢,这下陛下又说给你拎来。”
我沉默良久,被这鹦鹉摧残得脑仁都要炸开了,只能看见鹦鹉的长喙开开合合,但什么都听不进去。
真不知道谢明澜这些年是怎么顶着这般的聒噪治国的。
鹦鹉送来后,谢明澜倒是几日没有露面,再露面时,我正在庭院中的藤椅上看书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