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苏岑丢下手里的木棍,三下五除二,将那一身宦官衣裳脱了个干净,临了还留意了一眼那人的下|身,竟然是真的太监。
边换衣裳苏岑边心道:“这大宅子的主人真是好生兴致,造反不成就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己造一个皇宫,暗门八门相当于朝中六部,陆家庄的村民相当于属民,真皇帝当不成就当土皇帝过过瘾。”
苏岑三两下将那宦官衣裳换好,又把人五花大绑后藏在扫把堆里,刚处理完房门就被一把推开,一个黑衣人对着房内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苏岑身上,“看见有外人闯进来没有?”
苏岑心道这些人总算回过神来了,低垂着头摇了摇头。
黑衣人又扫了一圈,没有收获后才转身离去。
苏岑刚松下一口气,就见那黑衣人又回过头来喝道:“别躲在这儿偷懒了,赶紧打扫,不知道门主要回来了吗?”
门主?是那个陆老爷?他这些天一直没在陆家庄吗?苏岑心下嘀咕,手上却麻利地抄起一杆扫把,忙不迭地溜了。
老头一直等到确认苏岑进了大宅子才转身离去,背手走在羊肠小道上,半途中却又提唇笑了,幽幽叹道:“孺子可教也。”
持心如衡,以理为平,诛世间宵小,还盛世太平……多少年没听人说过这些话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却是从一个毛头小子口中说出。
也是,当年的人都老的老,没的没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可不就得靠着这些年轻人了。
老头回头看了看沉寂如常死了一般的村子,说不定这一潭死水还真能误打误撞地波澜。
老头到家之后像往常一样起灶烧饭,饭做好后迎着夕阳哼着小曲又给自己剥了一个咸鸭蛋,蛋白喂了小鸡,一个油滚滚的鸭蛋黄刚要往碗里放,手一抖竟无端掉到了地上。
老头心疼地啧啧嘴,刚要去捡,却听见桌上的碗也跟着没由来地磕绊起来。
再然后,整个院子都抖了起来。
院子里的鸡鸭乱作为一团,桌子跟着抖,篱笆也跟着抖,宛若千军万马过境,却又不见一个人影。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老头猛的站起,眺望着不远处村子正中竖起的高墙,心道:“坏了……”
此时大宅子里刚刚点上灯,瑰丽堂皇,煌煌亮如白日,一直关着的两扇实榻大门轰然打开,宅子里的人无论大小职务,全都站在门前石阶下侯着,以白衣人为首,紧接着是几排黑衣人,再往后则是那些太监宫女打扮的人。
人都聚集在这儿,应该就是为了迎接那位所谓的门主,此时整个宅子里反倒是空了下来。苏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随便找了个借口,悄悄溜回了宅子。
这宅子里的一应建筑都是仿的宫廷风格,也就是曲伶儿没进过皇宫,不认得宫里的建筑,那日还道这宅子像兴庆宫,其实它仿的不是兴庆宫,而是整个皇城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