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的,不就是自己孤苦无依,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追究吗?就算自己在社会上是略有薄名的,但是,谁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出面?死了,就是死了。不是至亲,不是挚友,就不会有人为你撑腰。
可是,自己这一辈子,有亲人,有朋友。自己不是孤苦无依的,自己是上官家上上下下放在手心里的宝贝,自己是有所依仗的。想到今天七哥说的——只要你开心就好。若他有负你的一天,我们上官家定然不会轻饶他,上官善水心里就感到温暖。有上官家在背后给自己撑着,自己是不是就能无所顾忌的活一辈子?
上官善水给自己倒一杯酒,自己的小心翼翼,是不是太过了?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既然享受着这辈子的温暖,那上一辈子的孤苦,就应该要忘记了。只不过是没有喝过孟婆汤,怎么就能将上一辈子的事情一直记到心底时时刻刻不敢忘记呢?
有时候,放开手,说不定才能看的更远。
上官善水的眼睛因为喝了一些酒,更加上心绪被打开,明亮的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边正在敲着碗盘的夏安歌一转头,看见的就是上官善水端着酒杯笑的样子,如玉的脸颊染上红晕,黑亮的眼睛,弯起的唇瓣上带着一些酒液,莹润的就像是裹了一层蜜,看着就让人心动。
夏安歌悄悄的伸手,将上官善水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抓在自己手里摩挲了两下。上官善水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顺便,还挑了一下眉,粉唇弯起的弧度更大。
夏安歌忍不住心里欣喜,没有拒绝自己,这算是答应了吗?正想着,就听见上官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安歌,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可不会放过你,至少,要让你的那个地方,再也没办法站起来,说,你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温温热热的气息洒在耳边,夏安歌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上官善水说的是什么。湿热的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耳垂,那个地方,可是敏感的很。夏安歌眼神微动,转头,薄唇在上官善水脸颊上划过,然后落到上官善水的唇上。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后退一点儿。
夏安歌看着上官善水的眼睛,那里面,黑黑亮亮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没有讨厌,没有厌恶,不过,也没有欣喜。不由自主的,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上官善水的唇瓣,顿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就出现了一丝羞涩。夏安歌心里的不安,立马就消失了。
有羞涩,就说明,不是不愿意的。心下大定,满满的喜悦就像是能溢出来一样,再也忍不住,伸手揽着上官善水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薄唇就完全贴上了上官善水的嘴唇,舌尖慢慢勾勒着上官善水的唇线,满心的欢喜透过两个人相贴的胸膛传递给对方。
“咳。”正当夏安歌想再进一步的时候,旁边就传来一声轻咳,上官善水急忙推开夏安歌,一张脸通红的就像是要滴血,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夏安歌还是很有胆量的,抬头对上了上官飞尘的视线,上官飞尘看看他,再看看上官善水,见上官善水没有被迫的痕迹,这才端着酒杯喝了一杯酒。
“七哥,很长时间没听你吹箫了,没想到你吹的还是这么好听。”夏安歌正对着上官飞尘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就听见上官丰羽的声音传来,原来箫声一停,他和林志平就也收了剑,此刻正坐在甲板上给自己倒酒喝。
上官飞尘没理他,只是将上官善水拉到自己身边:“想清楚了?”
上官善水能看得出,上官飞尘的眼里只有关心,没有责备,就轻轻的点了点头:“想清楚了,七哥,以后我要是受欺负了,你们就要帮我出气。”
“好,想清楚了就好。你要记得,你开心就好,不开心了就告诉我们,哥哥们是随时能为你出气的。不管他是皇子还是平民,不管他武功高不高,倾我们上官家全力,定然会护你周全。”上官飞尘揉揉上官善水的脑袋说道,这话,可不仅仅是给上官善水说的,更是给旁边的夏安歌说的。
“七哥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不可能让小九受委屈的。”夏安歌看着上官飞尘的眼睛,再次重申自己的这句誓言。
旁边的上官丰羽好奇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将脑袋凑过来:“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有人欺负小九吗?是谁!告诉我,老子要去杀他全家!是不是你!夏安歌你个臭小子!你做什么防止我们家小九受欺负了?”
夏安歌很无辜:“八哥,你误会了,我没欺负九儿,我们是在说,以后要一起保护九儿,不让别人欺负他。”
“那还用你说吗?老子的弟弟,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的。”上官丰羽不满的撇嘴,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倒酒喝。
林志平在旁边弯了弯嘴角,这算是,成了?
庙堂之高 第一章 初到京城
上官善水将脑袋从马车里探出来,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夏安歌看他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小松鼠,不由的有几分好像,将马车帘子完全掀起来:“九儿,坐到外面来看?”
自从在船上他们两个亲了一下之后,上官善水就好像是承认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对于夏安歌的亲近也不排斥挣扎了,有点儿逆来顺受的感觉。不过,夏安歌也不会气馁的,九儿都已经和自己在一起了,那句话,迟早是会说的,不差这一会儿。
不得不说的是上官丰羽,这孩子的脑袋,就一根筋。明明上官善水和夏安歌已经这么亲密了,这孩子居然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恨得林志平在一边牙痒痒,而上官飞尘看戏的情趣则是从上官善水和夏安歌身上转到了上官丰羽和林志平身上。
“好。”应了夏安歌一声,上官善水掀开帘子挪到外面。
“你们一会儿要住在什么地方?去我的王府吧。”夏安歌侧头看着上官善水问道。
上官飞尘用脚磕了一下马腹,凑过来问道:“你不是才刚十六岁吗?前半年还在离宫出走,怎么会有王府?”皇子一般都是十六岁出宫建府,夏安歌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半个月前才十六岁,这府邸建的也太快了吧?
夏安歌笑了一下说道:“去年我自己选的地方让建的,今年才刚建成,上次二哥写信的时候告诉我的,我也并没有去过。”
“我们还是不去了,既然要和你二哥合作,有些事情就得避讳着一些,虽然我在上官家不是很出名,但是难保不会有人认识我,你要低调一点儿才行。”上官飞尘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会儿,可是比较重要的时刻,一点儿小小的纰漏,都有可能让他们一败涂地。
“那你们住在什么地方?”夏安歌皱皱眉,他可不想以后都看不见九儿,想了想才说道:“要不然这样吧,这几天先住在我的府上,然后你们在这几天顺便买套房子,距离我的王府近些的,过几天搬过去。我处官家的九少爷交好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是疏远的太过了,反而更会惹人注意。”
上官飞尘想了一下点头:“恩,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就先去你的府上住几天,然后再找房子。”
夏安歌脸上立马绽放出一个笑容,马鞍挥舞了一下,就将马车转了个方向。
上官善水好奇:“我们刚才走的路是去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