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海飞,我们过一辈子吧。”徐莫应继续说着,“繁衍者也好,人鱼也好;蓝色、金色都没关系;生不了蛋也无所谓。”

“邱海飞,我爱你。”

“我们过一辈子吧。”

所以说小孩子最讨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间长大,变得一点也不可爱!

恩……其实还是有点可爱的。

好吧,不止是一点点。

邱海飞怨念的时候同时还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教导了近二十年,这小子总算开始动脑子做事。

比起凡事盲干的前十年以及止步不前的后五年,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正常多了?

邱海飞善于把谎话说得像真话,同时又不屑于为了逃避事实而撒谎。在谎言和真实间,他永远能把握住正确的尺度。

他是喜欢徐莫应,这点没必要撒谎,但也没必要广而告之——如果对方能发现,他不会否认;如果对方不能发现,他也不会去提醒。

谎言是他的游戏,真话是他的陷阱。

挖起陷阱,撒下饵,连遮掩都懒得——他就站在陷阱边看着他的猎物跳不跳。

他的猎物这不就跳下来了吗?

“邱海飞。”徐莫应叫着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而不是人鱼的。

“嗯?”人体的温暖熏得邱海飞昏昏欲睡,扭了扭身子金色人鱼将自己安置得更舒服些。

“邱海飞,你会在的吧?”耳边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厚厚地密密地罩上昏沉的灵魂,其中的期待让人不自觉的泛起笑意。

将脸在徐莫应肩膀上蹭了蹭,邱海飞困倦得连眼睛都不愿张开。凉凉的鼻尖轻轻擦过面前的耳廓,微微张开的唇间吐出轻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