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靠在软枕上,随意的摆摆手:“你是越来越知道规矩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守规矩。”
瞟到屋内已经没有他人,承祜也就不再装模作样:“我一直都很懂规矩,只是皇阿玛总是惯着我,才让我把规矩都忘得差不多了。”
康熙缓缓的坐直身子:“油腔滑调。身子才刚好,就出去吹风,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
承祜脱下身上厚厚的外套,不用康熙提醒,就主动坐到他的身边。“皇阿玛,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承祜承认自己表面上是弱了一点,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玻璃制品一只好不?经过高朗的细心调理,他简直就快健壮如牛了。
“行了,看看这个折子吧!”康熙将一个折子抛到承祜手中。
承祜快速的读了一遍:“这上折子的人是不是跟明珠有血海深仇?把明珠的罪名能列得这么全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康熙有些疲惫的说:“你认为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承祜将折子放置一边:“不尽然都是真的,但是至少有一半的罪名是成立的。”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康熙疑惑的望着承祜。他可记住,自己这儿子是一向不问世事的。
“索额图和明珠是死对头,明珠的底细,他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承祜毫不犹豫的将索额图供出来。他和康熙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某些时候还是坦坦荡荡的好。
承祜的坦白让康熙刚刚生出的少许疑窦立即烟消云散。也许,自己是该体会一下完完全全相信一个人的感觉了。康熙如是想。
“朕从来不知道,明珠已经变成这样了。”康熙眼中厉色尽显,“这里面任何一条罪名,都够他满门抄斩。”
承祜凑到康熙身边,伸出手为他顺顺气:“皇阿玛,明珠虽然有罪,但是至少对你、对大清朝还是忠心耿耿的。”
康熙头疼的揉揉自己的额角:“要不是看在他忠心一片的份上,朕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但是,朕也不能再把他留在朝堂之上了。不然,早晚得出事。”
“你要办他?可是,他一倒,索额图可就一家独大了。”承祜好心提醒康熙。
“索额图比明珠好办。索额图向着的人是你,有你的钳制,他掀不起大风浪。”康熙直接把话挑明。
承祜听出康熙对自己的信任,心中自然一暖。“这倒也是。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把明珠的党羽一网打尽,最好留那么几个,也让索额图不那么寂寞。”承祜坏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