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透露出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因此话音落下后,洗手间里安静了一下,旋即头一个声音又响起来,却转了个话题:“你们说许哥为什么要找他来做领舞……?我不是歧视他,但是他不会说话,真的是很不方便啊……虽然跳得确实好,可我们队长也不比他差啊。”
另一个人笑了声,不知道是讽是嘲:“这不是有许哥在做翻译么?”
听到前面几人议论自己的脾气,许南山拳头握得“咔咔”响,差点就要冲进洗手间,一手砸烂隔间的门了,可听到后面几人说起乐生,许南山又忽然明白了乐生情绪一直低落的缘由。几人的话像针似地刺着许南山的心——是他让乐生来的,他却没有顾忌到乐生与人交流不便时的内心感受。
许南山想起最初邀请乐生来为他伴舞时的犹豫,想起昨天乐生莫名其妙的沮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愤怒里夹着愧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许南山抓了抓头发,想抽根烟,却在去吸烟区的路上,碰到了楼梯拐角与人视频通话的乐生。许南山定睛一看,视频那头的人不是虞宁么?
他找了乐生半天,合着乐生搁这儿跟虞宁视频呢?火腾地冒了起来,但想着刚才几人说的话,许南山忍着没发出来。而是走上前去,勾住乐生的肩,脸往摄像头里一凑,冲虞宁打了个皮笑肉不笑的招呼。
“你好啊,虞小姐。”
乐生没想到许南山会突然出现,一惊之下,手机都差点掉下去,许南山一把给他接住,重新放到他手上。趁乐生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偏头,在乐生脸上亲了一下。
乐生身体顿时僵住了,抿着唇偏开了头,垂下眼。
这一切都被镜头那一边的虞宁看在眼里,她的表情也僵了一瞬,目光躲闪地四下游离了几秒,很快强迫自己恢复了自然,向许南山挥了挥手:“许先生好。”
许南山开门见山地说:“乐生要排练了,下次再跟虞小姐聊吧,再见。”
虞宁嘴角勉强弯了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点了一下头:“啊……那好,再见。”又看向乐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乐生好好排练,别太累了。”
随后挂断了电话。
见屏幕上显示着通话已结束,许南山把手机放回到乐生的口袋里,手上用力一推,把乐生按到了楼道拐角的墙上。许南山按住乐生的手,低头盯着乐生不安的眼神,气压一点点降低。
“跟她说什么呢,我不能听,要借口上厕所跑这儿来偷偷打?”良久,许南山打破了沉默,开口便是怀疑与指责。
乐生听到这话,连忙抬起脸摇头,他的手被许南山按住了,没法打手语,所以话都憋在了心里,无法解释出口。
许南山:“昨晚上丟了她给你泡的东西,生气了,要跟她控诉一下我?还是说,觉得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