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根猛地抬头,通红的双眼在警惕与强烈的希冀间挣扎。
声音干涩,刘二根:“你……?”
楚寒闻言微微颔首:“略通医术,如若老乡信得过,可以一试。”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求生的本能和最后一缕希望压倒了所有疑虑。
刘二根咬紧牙关,几乎是嘶吼着做出决定:
“好!求你……救救我娘!若能救回,刘二根做牛做马报答你!”
刘二根话音未落,楚寒便沉声应道:“当牛做马不必,分内之事,在下勉力一试。”
言罢,她不再多言,上前小心地将刘大娘虚弱的身躯扶起靠稳。随即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卷皮夹,展开后露出数枚寒光闪闪的银针。她指尖捻起一枚长针,凝神定气,精准地刺入。
要说楚寒为何会精通医术,这事还得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萧宴由于体质原因,身体虚弱,时常生病,也是靠楚寒一针一针,慢慢给扎好的。
而刘大娘的这个病,在她看来,乃是长期身处阴湿环境,邪气缠身,阻塞脉络所致。要想治愈,首要之举,便是以银针刺其头部要穴,疏通经脉,引浊气外泄。
“呼——”
楚寒深吸一口气。她屏息凝神,一枚枚银针依次落下,深浅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待得几处关键穴位施针完毕,她才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目光却未离开老妇人分毫,仔细观察着其面色的细微变化。
室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炕上的刘大娘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咕噜声,紧接着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噗!”
一口淤血毫无预兆地从她口中喷出,溅落在破旧的炕席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浊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