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送信的人,没提结盟,没说利益,也没画大饼。只说了一句“你走的路,我走过”。
这句话比什么都重。
她知道这条路多难走。没人信你的时候你得自己扛,被人围攻的时候你不能倒,连喘口气都有人想趁机塞给你一堆麻烦。
可偏偏,这句话里没有命令,没有试探,也没有套路。
她伸手拿起玉简,指尖轻轻划过那行字。
“你说你走过这条路……”她低声说,“那我就信你一次。”
她把其他所有邀请符全掏出来,堆在桌上。紫霞门的、天剑门的、万剑山庄的,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门派,加起来七八张。
她指尖凝火,一点。
火苗窜起,符纸迅速卷边、发黑、化成灰。风一吹,灰烬散开,落在溪水上,漂远了。
最后桌上只剩那枚青玉简,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把它收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茶棚外,风吹得竹帘晃荡。远处山峦起伏,云海翻腾,仙城的轮廓还在雾里藏着。
她没看那边。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
她站起身,拍了拍红衣上的灰。衣服是新的,旧的那件烧坏了,早扔了。眉间朱砂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像一滴刚点上去的红漆。
她拎起布包,转身走出茶棚。
脚刚踩上土路,身后忽然传来翅膀扑棱声。
她回头。
一只乌鸦模样的鸟从天上俯冲下来,爪子一松,一个破布包砸在她脚边。
布包裂开,滚出一本残破的小册子,封面焦黑,只能看清两个字:
“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