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是进不去了。"老烟枪观察着情况,"我知道一个地方,是当年修建时留下的通风管道,可以直接通到地下室。"
他们绕到办公楼后侧,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老烟枪移开几块松动的砖石,露出了一个狭窄的洞口。
"这里面很窄,只能爬着进去。"老烟枪低声道,"你跟紧我。"
通风管道内黑暗狭窄,充满了灰尘和蛛网。陈峰忍着肩痛,艰难地跟在老烟枪后面爬行。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老烟枪小心地移开通风口的栅栏,窥视外面的情况:"到了,下面是档案室。"
两人悄悄爬出通风管道,落入一个满是文件柜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人,但可以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和日语交谈声。
"快点找,佐藤大佐等着要那些文件。"一个声音说道。
"已经找到了大部分,但最关键的那份行动计划书还是没找到。"另一个回答。
陈峰和老烟枪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躲到一排文件柜后面。
门开了,两个日军军官走进来,继续在文件柜中翻找。其中一个抱怨道:"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中国间谍,偷走了最重要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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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跑不了。佐藤大佐已经派人去抓他了。等抓到他,就知道文件藏在哪了。"
陈峰心中一动,意识到他们说的可能是林晚秋。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些文件,并确保她的安全。
等两个日军军官离开后,陈峰和老烟枪才开始行动。他们仔细搜索着档案室,但找不到任何像行动计划书的东西。
"会不会已经转移了?"老烟枪低声道。
陈峰摇头:"刚才那两人说还没找到,应该还在这里。再仔细找找,可能有什么暗格或密室。"
经过仔细搜寻,陈峰终于在一个文件柜后面发现了一个隐蔽的保险箱。保险箱很新,显然是最近安装的。
"需要密码。"老烟枪皱眉道,"强行打开会触发警报。"
陈峰仔细观察保险箱,突然注意到键盘上有几个按键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试试2937,这是关东军司令部的常用密码。"
老烟枪惊讶地看了陈峰一眼,但还是输入了这组数字。令人惊喜的是,保险箱真的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沓文件,最上面的一份赫然写着《满洲事变行动计划书》!
"找到了!"陈峰激动地拿起文件,快速浏览内容。越看他的脸色越凝重:"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日军不仅计划占领奉天,还计划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占领整个南满洲!"
老烟枪也面色沉重:"我们必须立刻把这些送出去!"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佐藤英机带着一队日军士兵站在门口,枪口对准他们:"很遗憾,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五
佐藤英机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个学者而非军人。但那双眼睛中透出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陈峰先生,久仰大名。"佐藤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穿越者'?"
陈峰心中巨震,但表面保持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佐藤轻笑一声:"不必掩饰。我们早就注意到你的异常行为——对未发生的事件了如指掌,对不该知道的情报如数家珍。起初我以为你是苏联间谍,但你的行为模式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情报人员。"
他缓步向前,目光锐利如刀:"直到我读到一份关于时空理论的科研报告,才产生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你来自未来,不是吗?"
陈峰沉默不语,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计。老烟枪则悄悄向门口移动,但被日军士兵用枪逼回。
"不必白费力气了。"佐藤淡淡道,"整栋楼都被包围了。把文件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们全尸。"
陈峰突然笑了:"佐藤大佐,你犯了一个错误。"
"哦?什么错误?"
"你太自信了。"陈峰说着,突然猛地将手中的文件向空中一抛,纸张四散飞舞。与此同时,他大喊一声:"现在!"
仿佛响应他的喊声,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陷入一片黑暗。枪声、喊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顿时响起。
老烟枪趁机拉住陈峰:"走!从通风管道!"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向通风口移动,背后传来佐藤愤怒的吼声:"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打在文件柜上迸出火花。陈峰感到一颗子弹擦过手臂,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拼命向前爬行。
终于,他们回到了通风管道,迅速向出口爬去。身后传来日军的叫喊声和手电筒的光束,但管道狭窄,成年人很难快速通过。
爬出通风管道,回到雨中,陈峰大口喘着气。肩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重新裂开,鲜血染红了衣服。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老烟枪焦急地说,"日军很快就会全面搜捕。"
陈峰却摇头:"不,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赵营长他们可能还在下水道里苦战,林晚秋也可能有危险。而且..."他拍了拍怀中的文件,"这些情报必须送出去,否则整个东北就完了。"
老烟枪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陈峰思考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去日本领事馆。"
"什么?你疯了?那是自投罗网!"
"恰恰相反。"陈峰解释道,"佐藤肯定认为我们会躲起来,绝不会想到我们敢去他的大本营。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老烟枪仍然犹豫不决,但看到陈峰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信你这一次。但要是被抓住了,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两人借着夜色和雨声的掩护,向日本领事馆方向移动。街道上已经戒严,不时有日军巡逻队经过。他们不得不七拐八绕,走小路和巷道。
在一个拐角处,陈峰突然拉住老烟枪,示意他停下。前方不远处,几个黑影正在悄悄移动,看起来不像是日军。
"是自己人吗?"老烟枪低声道。
陈峰仔细观察,突然认出了其中一个身影:"是林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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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个穿着深色衣服、戴着帽子的身影正是林晚秋。她正带着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移动。
"晚秋!"陈峰压低声音喊道。
林晚秋猛地回头,看到陈峰,眼中闪过惊喜,但随即变为担忧。她快步走过来:"陈峰!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你和赵营长被包围了!"
"说来话长。"陈峰急切地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晚秋神色凝重:"我得到消息,佐藤英机抓了我父亲,关在领事馆里。我必须去救他!"
陈峰心中一震。林世昌是奉天商会的会长,在本地很有影响力。佐藤抓他,显然是想杀鸡儆猴,震慑其他中国商人。
"太危险了!"老烟枪立即反对,"领事馆现在肯定是铜墙铁壁,你们这是去送死!"
林晚秋却坚定地说:"那是我父亲,我不能不管他。而且..."她压低声音,"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到领事馆内部。"
陈峰与老烟枪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有了主意:"或许我们可以联手。我们需要进入领事馆发送一份重要电报,你需要救你父亲。合作的话,成功率更高。"
林晚秋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我相信你。跟我来。"
六
林晚秋带领众人来到离领事馆不远的一处宅院。这里看似普通民宅,实则是一个地下抵抗组织的秘密据点。
"这条地道是当年义和团时期修的,后来被废弃了。"林晚秋移开地板上的暗门,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很少有人知道它直接通到领事馆的地下室。"
陈峰惊讶地看着这条隐秘的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林晚秋微微一笑:"我祖父是当年的义和团成员,这宅子原本是我们家的老宅。后来家道中落,才卖给了别人,但这个秘密一直传承下来。"
众人沿着地道前进,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土腥气。地道很窄,只能弯腰前行,墙壁上不时有滴水落下。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一道铁门。林晚秋从怀中掏出一把古老的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令人惊讶的是,锁竟然真的打开了。
"这锁一百多年了,居然还能用。"老烟枪赞叹道。
门后是一个储藏室,堆满了各种杂物。林晚秋小心地推开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看来没人发现这里。领事馆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