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宝贵的间隙,石午阳举着人质,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枪口,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但他举着人质的手臂稳如磐石!
冰冷的枪口死死顶着葡萄牙军官的太阳穴,军官吓得翻白眼,几乎要晕厥过去。
终于,石午阳沉重的脚步上了石桥!
“过桥!”
石午阳头也不回地怒吼!
早已蓄势待发的马车队立刻扬鞭!
五辆车载着珍贵的枪炮火药,如同离弦之箭冲过了石桥,消失在香山县方向的黑暗中!
看着最后一辆马车也安全过桥,石午阳心中巨石落地!
他站在石桥中央,离对岸的追兵只有几步之遥。
对面葡萄牙上尉军官急切地用葡语咆哮着,显然是在要求放人。
石午阳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手中沉重的贵族军官像丢沙包一样,狠狠踹向追兵的方向!
“滚吧!”
贵族军官惨叫着,如同一个破麻袋般翻滚着摔进追兵堆里,引起一片混乱!
就在追兵手忙脚乱接住贵族军官的瞬间!
石午阳转身,如同猎豹般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几个起落便冲过了石桥,敏捷地翻滚下路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砰!砰!砰!
反应过来的葡萄牙追兵恼羞成怒地朝着石午阳消失的方向疯狂放枪,子弹打在石桥和泥土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和烟尘,却只留下了一片空寂的黑暗。
鸭涌河水呜咽流淌,桥头只剩下葡印士兵惊魂未定的喘息和那个刚被救下、却吓得尿了裤子的贵族军官的呻吟。
冲天的大火还在澳门城南燃烧,映照着这批刚到营的新式燧发枪被劫走的耻辱,以及石午阳那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鸭涌河畔的夜风带着血腥和硝烟的气息。
石午阳如同暗夜的幽灵,与早已回到这里的马车队汇合一起。
“司令!”
众人看到石午阳安全返回,激动不已。
“曹哥怎么样了?”
石午阳急问。
“无碍!一点皮外伤,已经包扎了!”
曹旺的声音响起,他靠坐在墙角,脸色有些苍白,肩上胡乱缠着布条,渗出血迹,但精神尚可。
“好!立刻装车!把藏着的银子都起出来,分散装回马车!”
石午阳下完命令后,随即冰冷的目光投向仓库角落里被捆成粽子、抖如筛糠的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