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午阳冷笑,
“就他那点家底,没有护国军打头阵,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靖州碰陈友龙……下午城外闹那一出就是给我看的!”
窗外传来打更声,已是三更天了。
石午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去歇着吧,明日还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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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魁欲言又止,最终抱拳退下。
石午阳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黑黝黝的群山轮廓。
湘西的夜风带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何腾蛟的密信、张先壁的算计、陈友龙的处境......这些念头在脑子里打转。
最后定格在陈大勇临走时说的话:“家兄说了,最多三日……!”
“三日......”
石午阳喃喃自语,
“陈友龙,你可别让我赌错了。”
他转身回到桌前,把冷透的饭菜胡乱扒进嘴里。
米粒硌牙,腊肉腥咸。
……
晨光微熹,石午阳正蹲在院角的青石板上刷牙。
木柄牙刷在牙齿上刮出"沙沙"的声响,青盐的咸涩在舌尖蔓延。
PS:明朝时期,牙刷已经作为一种商品在店铺上进行销售了,材质多样,如象牙材质的牙刷,刷毛采用马毛制作,形状和功能已经跟现代牙刷没有区别。一些医学文献中也记载了许多用药物擦牙的方法,如用薄荷玄明散、白芷、细辛等药材研成极细末擦牙。
突然,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身尘土的传令兵踉跄着冲了进来。
“司...司令!何督师从永州府来的回信!”
石午阳吐出嘴里的盐水,胡乱抹了把脸:“这么快?”
他接过信筒,指甲抠开火漆时带起一小片木屑。
信纸在晨风中簌簌作响。何腾蛟的字迹比平日更加潦草,显然写得很急:
“......金部势盛,不久将尽取江西全境,清廷顾及长江防务,已令孔有德等三伪王已率主力出湖湘境北撤汉阳,湖南清军仅余三总兵,即长沙余勇、衡州张国柱、永州余世忠三部,皆不足虑。本督已领兵围永州,旦夕可下......”
看到这里,石午阳眉头稍展。可接下来的内容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然,靖州陈友龙反复无常,挟掳本督家眷,罪不容诛。着令石将军即刻会同张先壁部,速剿靖州营......吾子文瑞盼送往柳州行在......”
信纸边缘被攥出了褶皱。
石午阳深吸一口气,晨间的凉意沁入肺腑。
何腾蛟这是铁了心要动陈友龙,连“着令”二字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