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尼堪在马上狂笑,脸上的蜈蚣疤扭曲如活物,
“全军压上!”
号角声中,黑压压的清军如潮水般涌向缺口。
最前排的绿营兵扛着云梯,脚步却明显虚浮——
连续三日的强攻,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后面的八旗兵倒是精神抖擞,白甲兵的重铠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稳住!”
石午阳站在城楼暗处,死死盯着冲锋的清军,
“等他们全进来!”
瓮城里很快挤满了清兵,撞门锤开始砸向内城门。
云梯“咔嗒”搭上城头,十几个白甲兵如猿猴般敏捷攀爬。
第一个露头的八旗兵刚跃上垛口,就被早已埋伏在戌铺后的护国军一矛捅穿咽喉。
“杀——!”
埋伏多时的生力军从城楼、藏兵洞蜂拥而出。
七八个护国军围住一个白甲兵,狼牙棒专砸关节,钩镰枪专挑面甲缝隙。
有个骁勇的巴牙喇兵连斩三人,却被老周从背后一斧头劈开铁甲,脊椎骨都露了出来。
“开城门!”
石午阳对着在内城城下集结的刘魁挥刀大喝。
内城门轰然洞开,刘魁带着养精蓄锐的104营骑兵率先杀出。
马蹄踏过瓮城的碎石,将挤作一团的清军撞得人仰马翻。
两侧藏兵洞里又杀出数百火枪兵,如梳子般将清军阵型撕得粉碎。
“败了!败了!”
不知是那个绿营兵先喊了一嗓子汉话,绿营兵顿时炸了锅。
战场上这一嗓子极其要命!
马上开始人传人,溃散不可避免。
有人丢下武器就往回跑,撞翻了督战的戈什哈。
有个镶黄旗参领挥刀连砍三个溃逃的绿营兵,却被更多逃兵裹挟着后退。
“骑兵压阵!”
阿哈尼堪在后方目眦欲裂。
八旗铁骑从两翼包抄而来,雪亮的马刀组成死亡之墙。
可就在这时,宝庆城门再次大开——
石午阳的马蹄撞开虚掩的城门,亲率主力倾巢而出!
“杀鞑子啊!”
王栓子抡着鬼头刀冲在最前,一刀劈断马腿,落地的骑兵还没爬起来,就被乱刀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