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将宋茵茵送回女客院内后,便踏着月色回了角宫。
到了角宫后,远远便瞧见书房门口台阶上,蜷坐着一个熟悉的玄色身影。
宫远徵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臂弯里,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重、极不满的“哼!”
那背影写满了“我很生气,快来哄我”。
宫尚角冷峻的眉眼在夜色中柔和了些许,他缓步走近,在宫远徵身边停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远徵弟弟,还生气呢?”
宫远徵猛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燃着两簇小火苗,语气冲得很:“哥哥明明说过,漂亮的女人都是毒药!碰不得!那宋茵茵……宋茵茵她……”
他想说宋茵茵漂亮得过分,尤其洗去铅华后,那份清冷中带着脆弱的模样,更是有种动人心魄的意味,但这夸赞的话他打死也说不出口,卡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她个子还那么高!”
宫尚角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撩起衣袍下摆,竟也不嫌地上凉,直接在宫远徵身旁坐了下来。这个举动让宫远徵愣了一下,气势不自觉弱了两分。
“好了,别气了。”宫尚角的声音低沉温和,如同夜色中流淌的溪水。
“哥哥是说过,美人似毒药,而且人心叵测,需得警惕。但茵茵不一样。”
他侧过头,看着弟弟依旧气鼓鼓的侧脸,耐心解释:
“她是扬州宋家的女儿,她兄长与我乃是故交,人品贵重。此次送亲,宋家背景清晰,家室清白,在所有新娘之中,她的来历最是干净,也最不可能是无峰的刺客。这一点,哥哥已反复核查过。”
宫远徵抿着唇不吭声,但竖起的耳朵表明他在听。
宫尚角继续道:“而且,茵茵虽看似弱质纤纤,那是江南水土养人的缘故。我观她气色、脉象,实则身体底子极好,非常健康。”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冷静与务实:“远徵弟弟,你该知道,宫门血脉传承,子嗣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