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舟一手托腮,姿态慵懒:“司空摘星本身中毒在身,性格又不够沉稳,不敢远行。单靠他自己,二十天内绝无可能集齐九味药材。”
水母阴姬掩唇一笑:“所以那二十日之限,并非真为他设,实则是等陆小凤和花满楼赶来的时间?”
楚云舟打了个哈欠,微微点头。
曲非烟听罢,不禁叹气:“公子未免太过周全。费尽心思把他们引来,就为了确认这点?”
“难事始于易处,大事起于细微。既然打算旁观一场大戏,自然要看清台前幕后每一环。若不小心被卷进去,由旁观成了参演,岂不扫兴?”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良久。
彼此对视一眼,竟都感到语塞。
过了许久,邀月才缓缓摇头:“幸好你无意逐鹿江湖。否则天下之人,怕是都要沦为你的棋中子。”
楚云舟的心机之深,连邀月与水母阴姬这等人物也不禁心生寒意。
仅凭今日所展露的谋略,若他踏入纷争,任何顶尖势力恐怕都难以招架。
其可怕之处,不言自明。
楚云舟又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罢了,偶尔动动脑筋尚可。天天算计不停,脑子熬坏了,人也活不长。”
见他这般散漫模样,邀月与水母阴姬相视一笑,心头却仍余波未平。
“你为司空摘星解毒,为何不彻底根除,反倒留些后患,让他之后仍要受苦?”邀月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
她曾多次见识楚云舟出手施治,对其医术之精深早已心中有数。正因如此,这般半途而止的疗法治法,反而显得蹊跷。
楚云舟语气平静:“留些余痛,是让他记得疼。一次记牢,胜过十次轻饶。”
世间最怕的不是一时贪念,而是长久窥探。
司空摘星与陆小凤之流,天生好奇心重,越是禁地,越要踏足。若无切肤之痛,怎会知边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