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渐歇,一阵清风穿堂而过,吹动案上的书页沙沙作响。李成安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整了整衣冠,向范静山深深一揖:"弟子...明白..."

范静山一脸的笑意,柔和目光深深的打量眼前这个少年:"其他的老夫便没什么要说的了,如今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凡事不必操之过急,慢慢来。

我跟你老师都还健在,能帮你的定然会帮你,只是我等能力有限,大的事情可能无能为力,但些许小麻烦,还是无碍的,教导了那么多学生,总是有点用处的,好了,如今你已从陛下背后走到了台前,想必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老夫就不留你了,回去吧,若是有事,派人来告诉老夫一声就行了。"

李成安起身告辞,恭敬的行了一礼,范静山慈眉善目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自语:师兄啊,希望这一次,你没看错人吧。

走出明伦堂时,阳光正洒在国子监的青石板上。他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屋檐,心中百感交集,无论何时何地,世间总会有一些方正的读书人,坚持自己的信念,虽然他们能力有限,但却一代又一代的把这些星星之火传承后世。

"世子,我们直接回府吗?"秋月轻声问道。

"不急着回去。陪我随便走走吧。"

李成安和秋月漫步在国子监外的林荫道上,路边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为这静谧的傍晚增添了几分生气。

"说起来,你们四个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吧?"李成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

秋月微微一怔,随即轻声道:"回世子,已经整整十二年了。"

"这么快,都已经十二年了..."李成安的目光投向远方,"你们都是清河村出来的,当年劫匪肆虐,整个村子也没活下来几个人,这么多年了,你们平常会想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