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央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砚卿的脸。
“没人追来。”砚卿说道。
段鹤央这才迟钝地点点头“哦”了几声。
玉颜(七)
段鹤央是在躲人,新街显贵多,那些人不敢乱来,他才往这里跑,竟然意外又遇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真是太谢谢萧先生了。”段鹤央扶好眼镜,感慨道:“没想到又被您救了。”
砚卿顺势问:“怎么,上次也是被人追?”
段鹤央尴尬地笑道:“惭愧,惭愧。萧先生来这里是谈生意吗?”半年前那次拜访,看得出来他是经商之人,来新街想来有事,能被他撞见真是巧合。
想起还在首饰店二楼的玉娇容,砚卿道:“那倒不是。今天我是带人来买东西的。既然你现在没事,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说不定下次也能帮上你的忙。”
不由分说,砚卿买了顶帽子给段鹤央扣上遮住半张脸,就领他去了首饰店。
他离开这会儿,玉娇容还没下来过,问了店掌柜的,掌柜的宽慰道:“坐那儿等等吧,估摸快下来了。”
砚卿没再追问,用掌柜的刚上的茶壶,给自己和段鹤央各倒一杯茶水。
“段先生做了什么?怎么总有人追着你跑?”砚卿试探地问道。
“没做什么啊,”段鹤央拧着眉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才刚从家里出来,就隐约觉得有人跟着我。”
砚卿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做了什么,造成了什么影响也不清楚,只顾埋头写文章。
发表文章在报纸上,抨击当下的情况,看得学生们群情激昂,当事人自己却无感于其影响,被人盯上了还弄不明白状况。
呆子。
难怪玉娇容对他一而再的感到失望。
这个呆字,不是说他反应迟钝,是说他在人情上愚蠢。
夹在父母与玉娇容之间,不想办法解决,逃出段府,去学校当老师,见不到父母遇不见玉娇容,耳朵清净了。
问题还摆在那里,纹丝不动。
单单对上一边,他还能有点反应,两边凑一块,他就傻眼了。
樊老板生日宴发生的事,他两边都没讨到什么好,回去关了半年,看样子又是逃出来的。
半年时间,砚卿早把他和玉娇容的事查了个明白。
起初是烂俗的公子遇佳人。
二人不计身份背景,谈天说地,互相倾慕。
中途突遭父母反对,被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