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身子一颤。
“钟叔,小君有知情权。”慕晨添了最后一把火。
钟叔身形一颤,双目淌下热泪。
“是我对不起你爹啊。”
叶子君面色如常。
钟叔却已泣不成声。
“小叶子,你可知为何你家有诅咒的传言?”
“事出必有因,钟叔屡次阻拦我上带小孩回家,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钟叔点头,“莫要怪钟叔,乃是那一遭,让全村的人都怕了啊。”
似是陷入那场回忆,钟叔目光散开。
晋江村靠海吃饭,日子过得清贫,村民都是在海浪下留着血泪吃饭的人。
村中百年间流传着习俗,本村男子不可结为契兄弟。
大晋王朝民风开放,男男之风寻常得很。
但寻常人家但凡能过得去的,谁不乐意找个贤惠的媳妇儿相夫教子?
因此,晋江村这习俗一直以来被认为是祖先们希望后代励精图治,莫要走到山穷水尽,只得靠结为契兄弟来过日子的地步。
两个男子搭伙过日子,活计自然做得多,但同样的,也不会有后代。
直到叶子君阿爹这一代。
“你阿爹是个能人,若是还在,这青砖瓦房当是他修成的。”
原身阿爹乃是晋江村出了名的秀才老爷,这秀才不仅读书厉害,便是出海打鱼也有自己的一套。
眼瞧着日子越来越好,叶家老二也因此说了门亲。
要知道叶家老二叶大柱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若非叶子君阿爹这一层,怎可能十来岁便说上亲。
这亲便是王婆子。
“你二舅母为人刻薄,方来时便揽了家里的财政大权,直将二老气在病床上。”钟叔也是叹了口气。
“奈何依着你二舅的为人,若是娶一门贤妻,日子只会更难怪。二老伤心之余又是满足,不就便撒手人寰。”
叶子君心里不做他想,这些都不是他想听的。
“直到,你阿爹出海捡了个人回来。”
“出海还能捡到人?”叶子君适时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便是慕晨也是挑眉。
这个时代可没有航船,若在海上遇到了险事,便再无生还机会,人可不是轻易能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