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提审,兰梓清会去,如想活命,就抵死不认,要白雪鹤亲自进兴山煤矿……”许高匪夷所思的望着里面文字,心中满是疑惑,待他再次抬头时,遇滟已不知去处。
……
那张纸条上并非许宴的字,而是已活字块排列印刷而成,许高在狱中没有半点讯息,也不知是许宴出于谨慎而为,还是有人串通佩儿刻意伪造。
第二日,许高府上抄家,果然有人通知许高前去听审,许高惴惴不安的心稍微放下,对那封信的内容信了八分。
许是为了安抚太后,傅季瑛并没有立刻将许高处斩,但抄家下狱这套程序却一点不少。
白雪鹤坐在许高府里中庭,身着朱红官袍,漆黑乌纱下目如点漆,更显出肌肤玉白。
许高被人压着出来,身穿囚服跪在冰冷地面,杂乱头发下露出一张与许宴极其相像的面孔,只是没有许宴那般孔武有力,相反有些虚浮,但神色中隐隐露出些兴奋。
许宴倨傲,得到了些许提示的许高亦然,他虽知道白雪鹤为皇帝走狗这个名声,却打心眼里看不起面前这个妖艳面孔的官员。
白雪鹤看着许高咧咧嘴,心想要不是为了太后走个过场,这人早就尸横菜市口了,如今锦衣卫正在抄他的家,为何还能他娘的喜笑颜开。
不论如何,许家这种精神很值得自己学习。
“许员外,本官问你第一个问题。”白雪鹤随手翻了几页纸,“听说那煤矿已经开采干净,本官也派人打开看过,那你为啥要伪装矿难呢?”
虽然他没亲自去过煤矿,但既然兰梓清的人已将案卷送来,煤矿里除了些必要工具外就是死人,的确没什么异常。
关了这么许久,饶是许宴势大欺君,许高也应当明白当下处境,既然没有确凿口供,白雪鹤便以此一试,希望能套出些话。
“我哪里伪造矿难!”许高啐了一口含血丝的老痰,这些天他担惊受怕,精神也紧绷一线,如今许宴回来,倒让他看到了几分生机,但如今兰梓清还未出现,于是冷眼道:“白大人,我许高也被你称得上一声员外,自然不会事事都经手!什么偷换知府,伪造矿难,还不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除了阮金死之前那个你们自己推理出来的标记外,还有什么能证明此事跟我许家有关?”
“顽固不化。”白雪鹤摇摇头,扭头望了眼随行的锦衣卫,接着咧嘴笑道:“许员外,你这是在逼本官动刑吧。”
“白大人为什么动刑,他说的哪里有错?”白雪鹤还未开口,门前已有脚步声传来,兰梓清身着大理寺卿服制立于门前,拢袖道:“大周律令,重大案件需三法司会审,为何我与都察院皆不知此事,独你刑部主审?”
白雪鹤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他兰梓清何时才能明白,皇上比大周律令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