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共情了。
这个共情的宿主太好吃懒做,他每次上身不是被师父罚跪,就是上树摘果子掉下来,白陌阡有些心酸。
此时正值处暑,头顶骄阳烤得人口干舌燥,脚下江水湍流不息,白陌阡撑了一会便浑身酸软、困乏无力,汗水滑进眼睛,酸涩得很,他又不能抬手去揉,只能半眯着眼眸,喉咙干涩吞咽一下都疼。
白陌阡感觉自己再打坐一会,就要被太阳烤化了,就在他东倒西歪的时候,脚下的江水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一堵两丈高的水墙涌起来。他大惊,慌忙一个“鹞子翻身”躲开,气儿还没喘匀,一只淌着绿血的手从水墙里伸出来,直抓向他的咽喉。
“不好,是水妖!”
同门师兄弟中有人喊了一声,听得一身“刷啦”,众人纷纷拔剑,围成了一个圈。
白陌阡被一同门扯了一把,堪堪躲过水妖的袭击,那水妖一着没得手,吼叫了一声,朝他们扑来。
“傻愣着干甚!拔剑!”
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白陌阡甚是委屈,他也想拔剑,怎奈身体不是他自己的啊。
正埋怨着,一个有力的臂膀将他揽在怀里,白陌阡扭头一瞧,是黎绍。
黎绍左手搂着白陌阡,右手快速转动手腕,捏了个剑花朝水妖刺去,招招中的,眨眼间,水妖的胳膊便被黎绍扎了好几个窟窿。
年少时的黎绍意气风发,下手也挺狠,身上白色衣袍猎猎作响,他紧绷着脸色,眉心皱成“川”字,忽一收剑,重心下降,一脚踩在了水妖头顶。
那水妖也怪可怜,先是胳膊被人戳成了筛子,再是被人踩着脑袋强行往水里按,白陌阡抿了抿薄唇。
“绍儿,回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白陌阡忙回头去看,只见宽袖素袍,须发花白的师父站在岸边正朝黎绍招手。
黎绍恍若未闻,仍阴沉着脸不住地踩水妖,似乎还不解恨,他又上脚踢了好几下,这才一个纵身,搂着白陌阡回到岸上。
“师父。”黎绍双脚落地,他松开白陌阡,上前一步抱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