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内室比之前经过的都要大许多,它位于楼的中轴线上,应该是个厅堂。屋内沉沉飘荡着熏香,味道浓厚,桓修白嗅了一鼻子,总觉得它和记忆中某种药物塑料感的味道重合了。
里面的人站势奇怪,有一男一女从背对窗口的梨花木椅子上站起,另有一人站着,一人跪在他们面前。
桓修白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看见服侍衣角,而那抹潮湿发暗的白色祭典长袍,正沉重地扑在地砖上。
桓修白下意识咬住嘴里的布巾。
“莫回,你今晚出去做了什么?一五一十交待。”应该是母亲的角色说。
“儿子……儿子受了外乡人的骗,没能拿到他的心。”
“你出去之前是怎么向父母和祠堂列祖发誓的?”
“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席莫回声音低下去。
“你这是在拿整个家族的未来开玩笑。”
“不会,”席莫回自嘲一笑,“你们还有墨之啊,让他继承家主位置,我们皆大欢喜。”
“啪——”响亮的耳光声。
“啊!父亲别打哥哥的脸啊!”
桓修白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孽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当初就不应该冒着危险生下你!”这是席父的声音。
“阅澜,你是怎么教养莫回的?”女人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夫人,是我的错,我教子无方。”杜阅澜声调减缓。
“医师来了吗?让他进来喂药吧。这次喝了兴许就好了。”席悯低头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子,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