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幸福。
可他为什么,站在床外。
突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掀开眼皮,勾起嘴唇,诡异地朝他一笑。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的躯壳被占,而是近旁的席莫回会受害,强烈的意愿使他将那股意识挤出了身体,重新占据主位,再睁开眼时,面前又是席莫回的睡颜了。
对方颤了下睫毛,迷糊地掀开一缕缝,“……唔?”
桓修白连忙将他的脑袋往自己怀中轻轻按了按,席莫回被淡淡的信息素环绕着,重新沉入梦境。
而桓修白,已经不敢阖眼了。
倒数第四天,席莫回告诉桓修白,他终于从家族秘典中研究出了方法,可以将生命和伴侣的共通,被桓修白一口回绝。
席莫回陷入静默,半晌,呼吸错乱地问:“你不是说了想给我生两个孩子,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咒法?”
桓修白坐在火炉旁,抬起眼睛时,语气甚至是冷酷的:“我想和你组建家庭,更想你好好活着。”而不是和我分享生命,被我拖累,成为主脑的傀儡,毁掉一生。
席莫回摔门走了。
桓修白血液倒流,即便坐在暖炉前,也冷得像血管冻裂,昏沉地站起来,奋力拉开门跑出去找他。
他转了一圈找不到人,几近绝望,一回过头,却发现席莫回站在小屋后面的墙沿下,气质生冷,用石块尖端在墙上恨恨刻着:桓修白,蠢货。
因为“蠢”字笔画太多,石头总不如刻刀好用,他又划掉,在旁边补上:混账!
席莫回瞥见了桓修白,手背到后面悄悄甩掉石头,后退了一步,重重抽了下鼻子,低喃道:“混账东西,惹我生气。”
桓修白扑过去,又是好声又是强硬将他哄进屋里,锁了门,把他折腾得出了一身热汗,蜷在被子里背对着桓修白不理了。
桓修白在炉子前坐了一整夜,席莫回在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撕扯纸页又丢进炉子焚烧的细碎声音。
倒数第三天一早,席莫回醒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沉笑着和他说:“我听你的,过两天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