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联军上次吃了亏,这次觉得自己计谋万无一失,哪料到却又中宁国晋王下怀。
左翼虽为西凉派兵最多的一支,但依旧压不住宁国十三万人马。郭将军势如破竹,天色未黑,便将西凉人杀得丢盔弃甲。
而曲哲领的右翼,虽为佯攻,但在他的指挥下,五万人俘虏了西凉近一万士兵,又收缴火炮五十台。
这一仗,打得西凉伤了元气。
之后大大小小五次战役,曲哲均已绝对优势战败敌国,捷报一个连一个,整个宁国都对晋王近乎奉若神明。
就连边塞其他国家,也皆因此一战臣服宁国。
西凉联军原计划入冬退兵,但接连进攻近十次,没一次讨到便宜,而且大军拉到前线,军资耗损严重。
刚刚入秋,西凉联军便逐渐瓦解,撤得撤,跑得跑。直到入眼一片金黄,边境已然安静得见不到几个人影。
就这样,晋王以连胜战绩,将西凉十六国联军击退。
也为他首次挂帅,画上了个光鲜亮丽的句号。
可西凉小国众多,时不时会有侵犯边境百姓的现象发生。宁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命他留在雍州,与西凉各国签署免战协议。
说是协议,宁国却占据绝对主导权,各国又都是手下败将,所以更像是归降书。宁国要求各国必须每年上缴一定数额银财、免税通商、允许宁国驻兵等等。
曲哲拿着一份份免战协议,只觉得头疼,这件事不好办啊。
当然,若自己能办成,便会离目标更进一步。
边塞大营十分枯燥乏味,周围一片荒原,出去只能跑跑马。曲哲便一边和各国磨协议,一边跟随军中将士习武。
时间一晃便是三载。
日子过得很快,曲哲也从起初那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皇子,变成风尘中磨砺出的一块磐石。
“殿下,现今西凉十六国里,只有姑臧还死咬着不肯签署协议。”史莱客拿着不知修订过多少版的免战协议,着实也没了办法。
曲哲好整以暇地歪靠在椅背上,“姑臧当年挑起两国争端,这笔账我一直没和他算,磨到这个份上,现今他们已是强弩之末。”
曲哲起身,掸了掸窝在身前的褶子,腰间一块血红禁步,配在玄黑长袍上,明丽得扎眼。“走,今日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了。”
车驾驰骋在西凉旷野上,曲哲向穿外望去,天高地阔,广漠无垠。这三年里,他沉淀了很多,性子也被磨得越发圆滑。
而心里放不下的,他低眼瞧着身前那块禁步,已然说不清是怨恨还是难以割舍。有些东西,真的只能埋在心底。
那些得不到的回应,终究成为沉疴旧疾。
姑臧国这次派了位年轻使臣,曲哲还是第一次见他。
“拜见晋王殿下。”白力瞧着从车上缓步走下的晋王,坊间曾传闻,晋王乃是战神转世,可眼前这位,眉眼虽冷厉了些,但模样分明是位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