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如果这少年真的是星际奴隶,那么贩卖他饲育他的人会不会给他取一个名字。

如果对方没有名字,那他完全愿意给这小家伙认认真真地取一个名字。取名就仿佛一个仪式,能够给对方打上标记,刻上属于他的印痕。

爱德温忍不住为自己这不该有的罪恶想法在心底谴责自己。

缩在地上的白暑感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轻缓地放在了一旁干净整洁的床铺上,一颗心终于稍微落了地。

他的目光被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吸引,低头盯着上仙给自己穿衣服,耳边冷不防传来低沉的疑问,便惊得打了个哆嗦,“唰——”地一下抬起了头。

反射性地动作之后,他的小脑瓜才堪堪消化掉爱德温的问题。

上仙在问他有没有名字。

他当然有名字,而且还是他自己随便取的,他们兄弟俩的姓氏都按照皮毛颜色取了白,阿笛选择了一个和竹子有关的乐器作为名字,而他则偷懒地取了鼠的谐音。

有只相熟识的锦鲤精非常讨人厌,经常嘲笑他的名字不如阿笛好听,虽然每次阿笛都会为他出头,把对方揍得满头是包,但这还是渐渐让他感到有些自卑。

他原本还挺喜欢自己的名字的,直接又干脆,没有想到会被人嘲笑。

尽管锦鲤精只是嘴贱了一些,并不真的是抱有恶意,但无疑还是伤害到了他。

回想起昔日所遭受的委屈,白暑情绪低落,但旋即涌起了更深层次的落寞。

若是能让他回家,他倒宁愿被那讨厌的锦鲤精嘲笑,反正每次嘲笑过他,对方都会挨阿笛的一顿暴揍。

如今莫名其妙飞升,人生地不熟的,就连那锦鲤精于他而言都变成了值得怀念的故友。

白暑睫毛微微扇动了几下,抿了抿肉感的双唇,点点头,由于紧张而说起话来有点磕巴。

“有、有的……我叫白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