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甜瓜子,告诉你来龙去脉。”
“先欠着,等我有钱了还你。”明堂道。
“也行,”棠仰不多计较,讲了起来。
“那俩人并不是新婚夫妇,得有两三年了吧,男人种田,地在城外头,女人在家纳鞋底。你走得早,再晚点,就能看见他俩人一块儿出来,他们晚上不住那里。”
明堂眼虽盯着棠仰的侧脸,脑袋转得也够快,“房子不干净,是吗?”
“恩,”棠仰并没有注意到明堂的眼光,而是点头,“男的上面没老人,原本自己搭了棚就住在地边上,好不容易讨着了媳妇,买了小宅子,刚搬进去就闹上了。大抵一直不安宁,他是叫人坑了,毕竟宪城这么大,想坑他这么一个苦哈哈的庄稼汉还不容易?”
明堂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接道:“事发以后,夫妻俩碍于面子白日仍留在自己的屋头,晚上躲回娘家是吗?”
“没错,”棠仰啧了声,“他们没钱置办新房子,但给你三四两银子帮忙收拾干净的钱还是有的。”
说话间,厨房门口就到了,方宅到底算是荒宅,到处黑咕隆咚,杂草丛生,明堂有些看不清楚,棠仰推开门,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回身见明堂还站在外面,问道:“进来啊?”
明堂大方承认道:“看不清门槛在哪儿。”
棠仰只好又退出去,拉着明堂把他带进来,驾轻就熟舀了些水在碗里递给明堂。
明堂接过小碗,一语双关,“你知道的挺清楚。”
“那是,我在宪城待了快一千年了。”棠仰得意起来,由衷建议说:“今天晚上你可以先去探探情况,能拿下来明日白天去找他们夫妻俩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问道:“哎,你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装成个女的?”
明堂端着水一动不动,“生活所迫,我一路过来,老有人问我到底是男是女,问得烦了;而且装成道姑,找凶宅住更容易点,一般人不忍心拒绝个貌美如花的道姑,叫她只能去住城外的废庙吧。”
“你一路过来的盘缠就是靠给人看凶宅?”棠仰略不屑地又啧啧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