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棠仰抗议,噘着嘴嘟囔,“体质问题。”
话赶话,明堂联想了一下 没想明白,遂问说:“你到底是个什么妖?”
哪知,这一问却像是触了雷,棠仰皱起眉头,抱着胳膊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不告诉你!”
明堂反倒乐了,手底下动作放松了些,哄道:“好好好,不问了。”
濡湿的发并不是墨色,在阳光下有些棕,散发出淡淡花果香,这大抵也是棠仰所谓的“体质”,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明堂也不至特别在意。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状若漫不经心问:“晚上有灯会,去看吗?”
这灯会算是宪城独有的一个余兴节目,每年夏至过后,城中隔三差五便会举行一次灯会,热闹非凡。棠仰打了个哈欠,一时让人摸不出态度,“前几天不是才办过,又来一回。”
“不愿意去?”谈话间,明堂眼却瞄到了棠仰颈后,那段优美的线条别样夺人眼球,领口后面的位置松垮垮,往外拉出来了一些,隐约能见一个不大的记号,幽幽暗绿,又不是刺青。
“也不是,这习俗也传了快百年,看得太多没意思了。”正说着,棠仰像是猛得意识到了什么,突兀伸手挡住了后颈,侧过头来,“起开,梳子还我。”
他神色阴沉几分,语调更是僵硬不少,明堂虽终日嬉皮笑脸,倒也是个会分场合时间的人,乖乖把梳子递回棠仰手里 ,目送他捂着脖子逃也似走了。
站在原地的明堂微微一笑,暗自记下。
不能问到底是什么。脖子不能随便摸。
话分两头,急匆匆回了自己寝室的棠仰把门关上,黄昏将至,窗棂雕花格把光线滤成柔和的暖色,屋里暗了下来。他掀起长发,用手摸了摸后颈靠下处,记号瞬间亮起妖冶的浓绿来,棠仰面无表情,放下了手。
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皱起眉头。
几刻后,房门扣响,明堂在外面问道:“要不咱们晚上逛逛,出去吃?”
犹豫片刻,棠仰走过去拉开了门。
天尚未全黑,灯会还没摆张起来,街上的人倒不少。两人去了常光顾的一家酒楼,地方不大,味道却很不错,明堂发现棠仰爱吃甜或酸口的东西也不是一两天了,点菜的时候,照例是按着口味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