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仰却张口轻轻咬住了他指尖,含笑稍用力,就是不松。明堂挑眉,反而将手指又往更深处探,去捉他稚嫩的舌尖儿,棠仰这才慌了,松开牙关硬推着他半坐起身,讨饶道:“别闹别闹,我不敢了。”
明堂乐个不停,掀过被子一把裹住棠仰,两人倒回床板。
第50章 第九桩往事
棠仰认床,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着。明堂起身时他刚睡熟,便也没叫他,自己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了。隔壁檀郎的房门开着,明堂走进去,檀郎倚着窗户在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他随口问说:“春雪起来了吗?你怎么计划的。”
“我哪儿知道,”檀郎挠挠头发,“我大清早敲人姑娘家的门不合适的。”
明堂叹了口气,叹得檀郎莫名其妙的。他过去敲了敲方春雪房屋的门,没人应,明堂啧了下,又喊了她几声,仍是没人答。正待明堂犹豫要不要直接推门时,有人拖着沉重的足音上楼,两人一起回头,见方春雪顶着俩乌眼青过来了,她一见明堂,立刻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说:“我下楼转了圈。”
明堂不戳破,檀郎也就没问。方春雪上来就势进屋,坐在桌前揉着眼打哈欠,明堂在门外道:“我们出去看看,你和棠仰就留这儿等着吧,他还没起来。”
璧城比宪城稍暖和些,厚实的冬衣有些热,明堂回去换了件轻薄点的外衣,檀郎早已等在楼下了。两人并排走在街上,客栈楼下便是热闹的市集,吆喝声不绝于耳,檀郎左顾右看,装似随意道:“师兄,我们分头行动吧,还是边打听边找。一个时辰后街口见。”
长街上人群川流不息,这些走街串巷卖糖贩布的见多识广。两人在街口分开,明堂往北走了段儿路。桥头有个卖莲子糖的,莲心剔过了,他掏钱买了包,立刻往回拐,从后面远远地跟上了檀郎。
璧城环湖而兴,路弯弯绕绕,不及宪城好记。檀郎七拐八拐,沿着河道往前走,碧绿的水面上撑篙的船家却认识他,高声喊他,“小道长,你又来了?”
檀郎轻快地哎了声冲他打招呼,他走到转角拐进了旁边的铺面,是家不大不小的茶楼,店小二似乎和他相熟,很是热情。檀郎摆手不坐,只是问说:“怎么样,最近看到他了吗?”
店伙计想也不想便答说;“最近不勤了,这几天都没见到。”
明堂站在店外背靠着门板听,檀郎在里面叹了口气,嘟囔说:“烦你继续盯着。”那口气与其说担忧,不如说是失望。明堂心情也颇为复杂,白露的事果然另有隐情,他们自幼在山上一起长大,檀郎是断不会害白露的,也因此让人更不明白意义所在。明堂打定主意,决定直说,朝左一迈,把檀郎拦个正着。
被拦下的人吃了一惊,全然未了师兄神出鬼没,眨了眨眼才道:“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啊?”
明堂挑眉,只淡淡道:“檀郎,你还不打算实话实说?”
檀郎抿起嘴环顾四周,这才把明堂拉进茶楼内。两人在角落里坐下,明堂不说话,静候下文,檀郎重重叹了口气,才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找到白露师兄了,他就在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