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起来,武艺都不低,窜上跃下,剑走剑飞,简直如行云流水,如果不是自己正在被刺杀,盛翼一定会拍手叫几个好字。
当然,这四个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侥是如此,才堪堪处于能够招架的境地。
廖花洲胜在轻灵,一来一往中,在刀光剑影中窜来窜去,也不知用了什么打法,倒是让人近身不得。
但此时,他也明显吃力了。
“没办法,人太多了,”廖花洲寻了个空档,回头对盛翼道:“能跑就跑,我掩护。”
飞星两脚腿子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盛翼在心内哀叹:“这么个阵仗,怕是连鸟都飞不出去了。”
他才一下车,就见站在面前的廖花剑直愣愣一剑朝他戳来,盛翼电闪火花般闪过内奸这个词,然后当地一声响,一柄侧面刺向他的剑被格开了,廖花洲冲他一瞪眼:“盛公子,你以为这是你家内院么,还不赶紧跑。”
盛翼猛地一拖死狗似的飞星,往树林里跑去。
廖花洲就紧紧跟着,几个蒙面人像跳蚤一样原地起跳,死跟不放。
不要说这世养尊处优的盛翼,就是前世的他,也没锻炼过,才跑百十来米,就喘得像风箱似地,牛见了都会自卑。
“死就死吧!”盛翼喘了口气,往地上一躺:“杀死和累死也没什么两样。”
廖花洲一把扯起他,着急火燎地在他耳边吼:“你死了,皇后娘娘怎么办,那些老臣怎么办!”
盛翼已经云里雾里的了,也不知他说什么,随口答了一句:“管我屁事。”
“啪!”地一声,盛翼猛地坐了起来,捂着火辣辣的脸惊悚地看着廖花洲。
这位廖姑娘此时样貌已经大变,双眼瞪着像铜铃,满面怒色,手里紧紧攥着剑,若不是方才他一路护送,盛翼几乎就以为他现在要杀了自己。
“什么不管你事,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就没有可牵挂的人么,你死了一了百了,伤心的可是活人。”
廖花洲的原意是唤醒他的求生意识。
盛翼脑子却轰地一声,突地想起了那个冰霜满面的人,一时间竟是痴了,猛地站了起来,拔起腿就跑,而且跑得贼快,比兔子差不了多少。
廖花洲看着他的背影:“……”
但他毕竟不是练家子,再怎样的精神支撑也支撑不过□□,走了不远,头昏眼花地,腿一软,跪在地上。
后面追兵又至。
廖花洲守在他们身旁,左支右拙,越来越艰难,连话都没时间说了。
又一柄剑刺来,而廖花洲已被几个人缠住了,根本无瑕分心。
盛翼就地一滚,堪堪滚过了那柄剑,然而,在他刚落地之时,另一枚剑又送了过来,这一回,直冲他的脑袋,待寒光送入眼帘的时候,盛翼的眼角才瞟到,这时候躲已经晚了。
他悲哀地想,这个世界真不好呆,回去恐怕也不行了。
但是他闭眼良久,却没有感觉到痛苦,再次睁眼时,周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