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南一愣,伸出手来,似乎想像以往一样来揪他耳朵。
盛翼把头一缩,盛又南的手硬生生止住了,看向他的眼神里惊异而慌乱。
盛翼仔细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神里看出那么一丁点戏谑。
“柳大人,你来说,”盛又南坐了起来,急得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
盛翼:“柳大人是谁?”
就见柳如媚严肃认真地走过来,她倒没有下跪,平视着他:“老盛说得没错,你的确是太子。”
盛翼愣了一愣,突地哈哈大笑,拍了柳如媚一下:“别逗了,喝了几两酒?都喝了!醉成这样,不应该呀!”
“说说说,说一下情节,要不我来编,版本一:从前有位皇后,善良温柔,有一位宠妃,恶毒美艳,而皇上呢,宠妾灭妻,所以,在皇后生下皇子之后,宠妃就出手了……”
柳如媚激动地抓住他:“翼儿,真是神人哪,怎么那么小的事情你都能记得这么清楚,呜呜呜。”
盛翼:“……”
靠,这哪跟哪呀,版本二还没说呢。
一个老迈的声音巍颤颤地响起:“皇子四岁的时候,就被立了太子,这一年,宠妃恰好也生了个儿子,就心生一计,让人烧了皇后的凤宁宫,皇后在那场大火中不幸去世,小皇子当时被凤宁宫的一位姑姑抱了出来,跌跌撞撞通过宫里运泔水的桶运到宫外,送到那位姑姑的亲姐姐,也就是廖夫人手上,然后廖夫人抱着他一路逃亡。”
盛翼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清醒了些。
然后,一个人从侧屋走了进来,那个面孔盛翼想不起来,但他身边的人,盛翼大叫一惊,是廖花洲。
廖花洲看了他一眼。
盛翼突地想起一件事:“你一直问我小时候的事,我说我记得一片大雪,到底是什么情况?”
廖花洲没有说话,倒是他母亲开腔了:“是呀,我们一起逃出来的时候,正是冬天,一片大雪,我们相依相偎,后来,遇到一队从郁离过去经商返回的人,他们见我们可怜,就带了过来。”
盛翼目瞪口呆,手指胡乱指着盛又南,又指着柳如媚。
柳如媚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了:“我那时随师父苍梧子在钦天监供职,与你母亲颇为交好,得知此事之时,已过去数天,我去找你们,那时你母亲已经……哎!凤宁宫的奴婢因此全送到暴室,我找到了那位姑姑,她告诉我此事,我便带着青霜素月一路追来,终于在郁离边境追到你们。”
盛翼默然无语。
廖老夫人走上前来,细细地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是了,就是他,那时虽然小,但大体样貌我还记得,我们在郁离失散的时候,我就想着有生之年必定要找到他,幸好苍天有眼,那日我病入膏肓之际,竟然得见太子天颜,并承蒙太子相救,留下了一条老命,否则,他爹,我妹妹,都白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