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斫多少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的确最近陪他们的时间少,这不是一两句话能摆平的,得想点辙。
他眨眨眼,忽然视线往下一扫。
秦霄蜀脸色微变,咳了一声:“你在看哪里?”
“帐篷。”狄斫面不改色。
秦霄蜀目瞪口呆:“你这是在调戏我?”
虽然不知道这个结论从哪里得来的,但他隐隐有些高兴的样子,狄斫沉默片刻,一点头:“嗯。”
秦霄蜀的笑容没有维持两秒,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你就是随便应付我两下,知道我吃这套,次次这样我也不能次次上当。”
还挺难对付。狄斫四下看了看,研究所仓库虽然没人,但有监控,他无奈妥协:“我等下和你一起去接也行。”
秦霄蜀不为所动,吐出不带感情的两个字:“也行。”
狄斫头皮发麻,领会那两个字的潜台词:你就知道也行。他咬咬牙:“晚上我去你房间。这是在外边,差不多可以了。”
闻言秦霄蜀轻叹一声:“我就想多和你在一起,这样都不可以吗?”
“我这不是让你留下了。”狄斫有些好笑,转身往外走。事情办完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在别人的地盘他总觉得不好意思。
回到车上,秦霄蜀看着狄斫系上安全带,非要拉着他一只手,狄斫口中说着这样危险,却没有挣脱。
“你有些奇怪,之前都没有这么……”黏人?狄斫一直觉得也行才黏人,秦霄蜀向来都是表示尊重理解,不过问多余的事情。
这几天他来找狄斫的频率多了起来,半夜找去公主坟就算了,今天甚至主动跑来了办公室要求留下。
没有造成实质困扰,狄斫是不介意的,那句“奇怪”带着随性的调侃。他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行道树,没有注意到身侧秦霄蜀笑容减淡。
狄斫把目前的一些线索整理,自己的分析推测写成报告,赶在下班之前交给了张三鳣。他格外叮嘱戴玉玉,注意泽兰,不要让她离开。
戴玉玉有些不解,但她向来对狄斫信任,工作上的事说什么都听。
只是可怜泽兰一个小姑娘家,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非要让她负起一国之重担,这不是为难人吗?
改朝换代本就是平常的事,又不是泽兰能左右,更何况亡国是楚衣行使巫术招来的灾祸,在戴玉玉看来,楚衣对泽兰的苛责简直就是刁难欺压。